在深秋的小雨裡站了兩個時辰,裙襬全被打溼了,凍得抖抖索索。她不是不知道回去換,而是擔心自己回去換衣裳的時候爹孃的馬車回來了,她害怕錯過。
不管是原主還是她,對於父母親情都有一份天生的渴望。
然母親只是撇了撇嘴,指責道:“你跟著你祖母能有多難?衣裳溼了不會回去換?我們是你的爹孃和妹妹,在門口等一下怎麼了?不應該嗎?身為子女,指責抱怨父母,你祖母讓你念的那些書你都念到哪裡去了?”
若是原主,大概會傷心。
她也傷心,為原主傷心,但只是一會兒。父母不愛她,心裡只有養女,那她也不愛父母,心裡只裝著祖母就是。
見父母斥責阿瑜,心機養女越發得意,故意道:“姐姐這般生氣,可是在怪阿箬搶了父親母親?姐姐誤會了,阿箬只是養女,是替姐姐在父親母親跟前盡孝的。”
阿瑜道:“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
阿箬故作不懂,連連擺手:“姐姐客氣了,阿箬不用姐姐感謝,阿箬替姐姐照顧父親母親是應該的。”
一旁的母親聽見了,對父親道:“還是阿箬懂事,再瞧瞧這個阿瑜,哪有半分像咱們的親生女兒?”
阿瑜忍不住了,懟道:“的確不像,阿瑜沒那麼笨?替我照顧?你們收養她,待她比待我這個親手女兒還好,她不該孝敬你們,不該照顧你們嗎?她把她應該做的事情說成替我……既是替我,你們應該誇我孝順,誇我懂事才是,怎麼反倒指責起我來?”
“都是阿箬的錯,是阿箬沒有把話說清楚。”心機養女趕緊道:“阿箬不是那個意思?姐姐要怪就怪阿箬好了。父親母親心裡是有姐姐的。阿箬一個養女,怎敢與姐姐相比。”
母親聽見素日活潑開朗的養女如此貶低自己,又見阿瑜一副誓不罷休,咄咄逼人的樣子,心頭燃起一股無名火。
她冷哼一聲,不屑開口:“阿箬是我的女兒,她姓秦,叫秦箬,是秦家的嫡女。”
說罷,哄著養女:“阿箬怪,莫要跟那些不相干的人道歉。”
真是可笑,明明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明明他們是打著回來接她的名義,卻為了那個將全部心思寫在臉上的養女說她是個不相干的人。
阿瑜冷哼一聲,快步越過他們,走到正廳。
外祖母見她如此,不由道:“阿瑜這是怎麼了?你不是盼著你爹你娘回來嗎?怎麼他們回來了,阿瑜反倒不開心了?”
阿瑜搖頭,扶著外祖母,輕聲道:“阿瑜沒有不開心,不開心的是父親母親還有妹妹。”
一句妹妹讓外祖母注意到了阿箬。
她知道女兒女婿在外頭收養了一個乞兒,也知道那個乞兒隨了女婿的姓氏,被當做秦家的嫡女撫養。在她的想象中,這個阿箬應該是乖巧懂事,知道分寸的。哪怕女兒女婿再寵她,也知道自個兒在秦家的身份,斷不會生出取代阿瑜的心來。
只一眼,便知曉這個阿箬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把她的得意,嫉恨,貪戀全都寫在了臉上。
女婿是個讀書人,眼下又做了一縣縣令,整日忙於政務,不懂後宅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很正常。女人也不懂嗎?她看不出她這個養女踹得什麼心思?她怎能為了一個外人讓她的阿瑜傷心。
外祖母沉了臉,在女兒挽著養女的胳膊跨進正廳,準備張嘴請安時命人擺下碗筷。吃飯時,身為周家當家主母的外祖母自然坐在主位。左邊是女婿,右邊是阿瑜。女婿旁邊坐著的是她的女兒,女兒旁邊本是留給阿箬的位置,因她顯露的那些心思,讓她坐在了下位。
在外祖母的示意下,周家的那些叔伯嬸子坐在了餘下了的那些位置上。他們都是人精,自然是看出老夫人對於這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