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些好。他是管家,攥著何家的產業名不正,言不順,成了何念念的夫君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孩子,跟誰生都是生,跟何念念生,麻煩更小,利益更大。”
四娘嘆了口氣,看向陸知鳶的眼睛。
“女人重情,男人重利,夫人還小,再過幾年就懂了。”
“我懂,我一直都懂,只是沒想到男人的心思竟會這般複雜。可憐了那位何小姐,終其一生都活在這樣的騙局裡面。若她在天有靈,只怕真會變成惡鬼從棺材裡爬出來向他們索命。”
四娘搖頭:“爬不出來了,在她下葬後的第二年,她的墳被雷劈了,棺木連同棺木裡的屍骨都被燒了。”
天雷劈墳,聞所未聞。
瞧四娘那神色,似乎不是意外。
太子帶著一身寒意回來,見到四娘微微一怔,隨後看向陸知鳶:“為夫需得回京一趟,勞煩夫人在這客棧裡多住兩日。待京中事務處理妥當,便與夫人繼續前行。”
陸知鳶點頭,知他回京是要處理周家的事情。
單是一個奴隸市場,其背後的勢力就盤根錯節,想要在短時間內拔出周家怕是不易。好在京中還有兩位舅舅,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利用朝堂,一個利用商業,逐步瓦解,亦非難事。
太子離開後,四娘將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夫人眼光不錯,他會是個合格的夫君。”
“他是個合格的夫君,但我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夫人。”陸知鳶將煮好的茶遞給四娘:“我與何念念一樣,命不久矣。我的夫君對我亦有所圖,包括我們的婚事都與利益有關。不同的是,我的夫君對我是真心的,且不需要透過一些非常手段從我身上獲取什麼。因為他想要的,我已經幫他達成了。”
看著太子的背影消失在牆角,陸知鳶的唇角勾了勾。
“我不是何念念,我有獨立生存的本事,不需要將自身的幸福與男人牽扯到一起。就跟四娘你一樣,離開了張老爺,也能很好的照顧自己和女兒。”
四娘舉起茶盞:“難怪我與夫人一見如故,你我都是極愛自己之人。”
“四娘可是打算離開春風鎮?”
“夫人可是打算今日離開?”
陸知鳶想了一下:“夫君事多,一時半會兒難以脫身,不若先行一步。”
四娘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離家數年,不知家中境況如何?父母年邁,是該帶孩子回去看一看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了。這間客棧留給掌櫃和夥計,他們還要在這裡等他們的家人。”
風起,撩著樹葉在院中打了個旋兒,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