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堵著門紋絲未動。陸知鳶給流螢和護衛們使了個眼色,護衛上前堵門,流螢將受驚的劉夫人扶到一邊。客棧掌櫃見狀,讓小廝端來熱水給劉夫人飲用。太子來到陸知鳶身旁,壓低聲音道:“方才在樓上看得清楚,衝過來的那個似乎是個人。”
似乎是個人?
莫不是中了毒的怪人?
南楚已在蕭夜白的治下,按說不該有南楚的探子在春風鎮作怪。
永安王?
早年永安王籠絡一些南楚探子,難保昔年那些藥他手裡沒有。如今的他,像是蟄伏在陰溝裡的老鼠。春風鎮距離京城較近,在這裡使些陰招倒也正常。況且此處還流傳著有關於黑娘娘作祟的事情。永安王最擅這些。
陸知鳶眼珠一轉,太子便知她在想什麼。柔聲道:“不是昔年的那些怪人。從二樓看去,能看見她的臉。臉上揚,頭髮向下垂著,像貓狗一樣,靠四肢行走。為夫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人,阿鳶可有見過?”
陸知鳶搖頭,拉著太子走到門前。他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摩擦的聲音。陸知鳶示意護衛往一邊挪,眼睛對著門縫往外看,看到了太子口中說的那個怪人。
是個女人,穿著單薄的,曲線畢露的衣衫。像太子描述中的那樣,她不是靠雙腿行走而是靠四肢。透過客棧門前懸掛著的燈籠,可以看出她的四肢也不正常。雙手,小臂皆是向後折的,雙足和小腿也是。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沒死,還能動彈,這不是怪人,這是妖怪。
她長得像人,發出的聲音卻不是人的。
再看,她的頭髮上沾著許多血跡,身上也有,隨著撞門的動作不斷滴落。饒是見多識廣的護衛見到這一幕也有些發麻,低聲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女人!”目光落到她的手腕上,陸知鳶開口道:“一個極其愛美的女人!手上那隻鐲子是包金的,她不懂,以為是純金的,怕磕碰壞了,用紅繩纏住。她身上被塗了東西,手腕處戴著鐲子的那塊兒沒塗,膚質細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於保養的。”
包金的鐲子,紅繩……劉夫人叫起來,弟妹,那是她的弟妹。
鐲子是她孃家的陪嫁,被弟妹偷了去,她索過,沒索回來,弟妹撒潑,非要她拿出個證據來。她氣得頭疼,還是夫君另外給她買了只純金的才將這事兒翻過去。
那會兒鋪子裡的生意不好,夫君拿出了一半兒貨款給她買鐲子,她記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