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向後仰著,頭髮垂在地上。身子是反的,四肢像狗一樣。未等她發出聲音,自銅鏡裡看到兩名女僕。她們穿著很是奇怪的衣服,一人提桶,一人拿刷。
女人不知桶裡裝得是什麼,只知她們拿著刷子往自個兒身上刷。凡是被刷過的地方都會發出刺鼻的香味兒,像是京城裡賣得那種燒烤。
女人貪婪地嗅著,若非她的手腳不能動彈,她都想咬自己兩口。
念頭才起,她就慌了。她並非貪嘴之人,怎會萌生出這般可怕的想法?
張老爺察覺到了,走到她跟前,俯身,捏著她的下巴道:“你還真是個特別的女人,明明那麼貪婪,卻能堅持這麼久?沒關係,很快,很快你的痛苦就結束了。”
女人搖頭,祈求張老爺放過她,從喉嚨裡發出的卻不是人的聲音。
她變成了怪物,通體漆黑,只在話本子裡存在的怪物。
客棧裡,太子看著僅有的一張床為難道:“我去找左一,跟他擠一擠。”
陸知鳶坐在床上看著他:“夫君這是嫌棄我?”
太子趕緊道:“沒有,絕對沒有,只有阿鳶嫌棄為夫,哪有為夫嫌棄阿鳶?為夫只是記得與阿鳶的約定,在阿鳶願意之前,恪守距離,與阿鳶做一對兒有名無實的夫妻。”
“同塌而眠罷了,又不是真的要做什麼。”陸知鳶展開棉被:“府裡都當你我是圓了房的真夫妻,你去找左一,是想讓左一誤會你我吵架了,還是將你我是假夫妻的事情告訴他?”
“左一不是多嘴之人。”
“我自是信得過左一。”陸知鳶拍了拍床的內側:“夫君忘了,左一去查何家跟劉家的事情了,沒他在旁遮掩,你去睡他的房間越發說不清。知道的,說你是為了躲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你的小護衛左一之間有什麼。畢竟夫君沒有窮的要搶一個護衛的房間。”
太子一臉窘色的撓了撓頭:“我保證,絕不會對阿鳶你有非分之想。”
“有非分之想也沒用,我才十五,還沒張開。”陸知鳶當著太子的面脫去外衣:“你若欺負我,便是啥啥不如。”
太子苦笑,覺得自個兒給自個兒娶了個麻煩。
十五歲,還是顆青澀的小果子,不宜採摘。早知道她這般在意年紀,他就多等兩年。念頭才起,急忙搖頭。不成不成,他的阿鳶太過優秀,內有陸昀、韓廷,外有蕭夜白,他若不盡早把她娶了,莫說果子,連樹都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