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放過了張老爺。”
陸知鳶接道:“之所以放過張老爺,是因為他是整個春風鎮上唯一一個可憐她,替她說話的人。”
太子鳳眼沉了沉:“以阿鳶所見,何念念是自救還是被救?”
陸知鳶搖頭:“我也不知道。若是自救,如何自救?我雖未見過被沉河的人,但聽宮裡的嬤嬤說過。凡是被沉河的,要嘛用繩子綁著,要嘛用鐵鏈鎖著,不是將人關在籠子裡,就是將人放在麻袋裡。心思陰毒者,還會在裡頭裝上石頭,確保被沉河者沒有任何機會逃生。想要自救,除了老天睜眼。”
太子輕咦一聲,略微起身看著陸知鳶:“有沒有可能何念念不是大家印象中的何念念?”
什麼意思?
陸知鳶一臉懵地看著太子,直到太子眼中沁上笑意,方才會意:“太子哥哥的意思是,備受欺辱的何府千金何念念是裝的,實際上是個高手。像我這樣,表面上是個矯揉造作的病秧子,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
女魔頭?
誰家太子妃會這麼形容自己。
太子在她額間點了一下:“不許阿鳶這麼說自己!阿鳶純真可愛,哪裡有半分矯揉造作?心狠手辣更是無稽之談。為夫認識的阿鳶,只有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和出神入化的醫術。”
“好肉麻,太子哥哥都是這麼夸人的。”陸知鳶搓了搓胳膊:“太子哥哥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是自救還是被救,何念念身上一定藏有秘密。天快亮了,希望陸昀和左一他們有所收穫。”
“一定會的。”太子道:“阿鳶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阿鳶想查的事情也一定能查清楚。咱們可以在春風鎮上多待幾日。”
“太子哥哥說的是。”陸知鳶打了個哈欠,背過身去,枕著胳膊。
太子沒睡,睜著眼睛,心裡想:阿鳶也是喜歡他的吧?
陸知鳶夢見了葉白,在夜幕沉沉的海邊。跟以前一樣,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背對著她坐在沙灘上。夢裡的海浪是沒有聲音的,她卻聽到了聲音,一下又一下。她不敢過去,生怕靠近了他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從她的夢裡消失。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環抱著雙臂,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直到他扭過頭來喊她的名字,眼淚唰地一下模糊了眼睛。
她問葉白他在哪裡?
葉白說:“傻瓜,我不一直在你身邊嗎?”
她問葉白為何找不到他,明明她已經派出了那麼多船,僱傭了那麼多的打撈人員,她都把那片海域翻遍了,仍是找不到他的屍體。
她問葉白,她是不是跟何念念一樣還活著。
葉白看著她笑,未曾答話。
起身,衝著葉白跑過去,跑到跟前,卻發現變成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