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如墨,彷彿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著整個府邸。薛府那座寂靜的書房裡,突然間傳出一陣清脆而刺耳的碎瓷器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顯得格外清晰可聞。
蔣石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怒吼道:“全都死光了!這些該死的殺手難道都是白吃飯的廢物嗎?本官花了那麼多銀子養他們,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一旁的王豆豆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地說道:“原本只差一點點就能取走那個武功高強的女人性命,誰知道在最關鍵的時刻,突然殺出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男人將她救下。”
蔣石聽後更是又驚又怒,咬牙切齒地吼道:“給我繼續派人去找!本官無論如何也要除掉她們!絕不能讓她們成為本官飛黃騰達路上的絆腳石!”
王豆豆麵露難色,有些遲疑地說:“主子,可是目前看來咱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啊。那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身旁個個都是頂尖高手……”
蔣石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豆豆,打斷他的話頭,厲聲道:“少廢話!你立刻拿著一些銀票出去,多招攬些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來。不管用什麼手段、付出多大代價,必須在她們趕去京城前,把她們給我解決掉!趕緊去,快去啊!”
王豆豆不敢再多言,連忙應道:“是,屬下馬上就去辦!”說完便匆匆離去。
蔣石望著四周架子上的古董花瓶一切華貴的景象,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這般榮華富貴,絕對不能前功盡棄,更不能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地方,一名名叫雙雙的丫鬟腳步匆忙地跑進一間屋子裡,氣喘吁吁地小聲喊道:“小姐啊,姑爺又在書房發脾氣啦!”
薛雲宣心中充滿了疑惑:“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夫君常常在書房裡大發雷霆,情緒如此不穩定呢?還有這府上銀兩的花費速度,簡直如同流水一般迅速,實在令人費解。”她不禁皺起眉頭,暗自思忖著其中緣由。
一旁的奶孃憂心忡忡地說道:“小姐啊,您瞧姑爺近來整日都陰沉著臉,彷彿有什麼重大事情壓在心頭似的。他那眼神冷冽得讓人毛骨悚然,真叫人害怕。”
薛雲宣聽後陷入沉思,片刻後囑咐道:“奶孃,你馬上去告知盛管家,讓他暗中打探一下情況,但切記不可聲張,以免驚動了相公,破壞我們之間的和諧。”
奶孃連連點頭應道:“好嘞,奴婢明白。這就去找盛管家安排此事。”說完便匆匆離去。
望著奶孃漸行漸遠的身影,雙雙忍不住嘆息一聲:“小姐,如果當年老爺能為您挑選一個其他的夫婿,或許現在就不會這般煩惱了吧。”
此時的薛雲宣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有些茫然地凝視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她們薛家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名門望族,祖上曾追隨開國軒轅皇帝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然而時過境遷,家族中的子孫們未能繼承先輩的榮光,逐漸走向衰落。如今雖然還保留著恩騎尉的爵位和府邸,但實際上已淪為一個空有名號的清貴門第,再無往日輝煌可言。
儘管父親對功名利祿並無太多追求,一心只讀聖賢書,但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與尊嚴,還是迎娶了身為皇商之女的母親。
只期望憑藉聯姻來度過家族的艱難險阻,雖說對母親並無愛意,但也能做到相敬如賓。父親此生僅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自小便將她視作掌上明珠,如珍似寶般嬌養長大。當年病危之際,更是拖著病軀親自為她挑選夫婿,唯恐她日後沒了父親撐腰,會受人欺凌。父親將滿滿的父愛都給予了她,她定要為父親守護好薛府,絕不允許任何人玷汙薛府的聲譽,也希望自己的夫婿不要做出任何有失體面之事,否則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雙雙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