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聽完心想這傢伙嘴巴上說讓自己帶著逛逛,沒想到早就把學院摸透了,真真是口是心非。
遂緩緩道,“你在這慢慢練,我得去上課了。”
羨君奇道,“我看了課表上午都沒課了,你去哪裡上課?香香,你是故意躲著我吧。”
相忘道,“不是故意躲著你,我修了第二學位,得過去了,不然就遲到了。”
“那行吧。”
相忘拿上書包出門,羨君繼續練琴,相忘臨出門前只見一束陽光對映到羨君身上,真乃桃花面少年,只聽羨君邊彈奏邊念,“只有經歷過地獄般的磨礪,才能練就創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響。”
相忘不禁感嘆,平時吊兒郎當,沒想到還有這一面。
根據課表安排,輔修課與音樂學院的課程錯開,第一節輔修課便定在了開學第一天的上午第二大節課,相忘看了看課表沒想到第一節輔修課會在柳湖學院。
柳湖學院就在音樂學院斜對面,總共兩棟教學樓,一棟是希望門旁邊的外語樓,另一棟則是音樂學院對面的文學樓。
相忘拿著課表來到了文學樓的2204,教室裡稀稀拉拉的也沒幾個人,上課鈴響了才陸陸續續進來一些拿著早餐的學生。
因為是會計班,所以女生特別多,一個班上39個人,才10個男生,相忘落座之後也沒人注意到,畢竟太多人不想來上課,請人代課早已司空見慣。
上課之後教室的前三排始終沒人落座,只見第一排孤零零的坐著一個瘦弱的人,那人頭髮花白,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滿臉的青春痘,憔悴的盯著書本,吃力的聽著老師講課,全身疲憊,但背卻挺的筆直。
“那個白痴,又一個人坐在最前排,不管什麼課他都一個人坐在最前排。”
“每次考試都有科目不及格,與其這樣還不如坐後面玩手機。”
相忘聽到竊竊私語,心想這會計班的男生竟跟長舌婦一樣。
早餐的味道充滿教室,只見一個黃髮捲毛女生拿著兩根油條正在啃,那女生長著一張苦瓜臉,滿臉的痘瘡,穿著一件緊身綠色上衣,配著一條緊身褲,活像一根老黃瓜,捲毛女生邊啃邊發出陣陣乾嘔,相忘感到一陣噁心。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們立刻作鳥獸散,只見長課桌的抽屜裡堆滿了吃剩的早餐和包裝袋。
“同學你是音樂學院的嗎?”
相忘抬頭正是唯一坐在第一排的那個瘦弱男生,“對呀,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老師給了我你的申請表,上面有你的照片,這裡有張簽到表,麻煩你籤一下字。”
相忘簽上字拿起書本正準備走,只見男孩在座位上蠕動著起身,相忘發現男孩揹著一個雙肩揹包,但因為左肩垮下得太厲害,揹包左邊的肩帶根本沒辦法搭在肩上,只能耷拉在左邊的臂膀,那個樣子倒有些像某些追趕潮流的女生刻意垮下肩帶讓揹包吊在屁股後面——只是,由於他右肩上卻又正正規規地挎著另一條肩帶,這讓整個揹包更加不倫不類的貼在半邊臀部上,活像一隻快要脫落的巨大蝸牛殼。
蝸牛殼的右下方是一條朝大腿內側幾乎折過了九十度的腿,其實講折過九十度大概是有些誇張了,說那是一條腿也是有些不太符合實際情況的——因為男孩每走一步,都彷彿是在靠著臀部的力量在地上拖動著一條無法甩動的雙截棍。
相忘於心不忍道,“同學,我幫你吧。”
男孩嘴臉掛著淺淺的笑容道,“謝謝,沒事,我可以的。”
“我叫吳相忘,這個學期都會在這聽課。”
“我叫姚喆,學習上的事可以找我。”
“好的,那我不客氣了。”
兩人話語間下了樓,姚喆下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