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在龍曦溝吃完米粉,想忘便帶著羨君朝北邊走去。
羨君跟著相忘,從橋頭米粉店沿著龍曦溝一路北上不一會兒便到了河堤,羨君看著河灘問道,“好美的河灘呀!”
相忘道,“跟我來。”
羨君跟著相忘下了大堤,走在河灘上,河灘上青草淹過小腿,羨君道,“都11月份了還有這麼多的花。”
相忘道,“要是四月來花才多,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紫雲英,到了五月又有野刺薔,除了汛期的兩個月,平時花都挺多的。”
羨君笑道,“這跟東院的落紅坡倒有的一拼了。”
相忘道,“可不是,這塊不適合施法,前面有個好地方。”
羨君笑道,“相忘,是不是經常來這裡約會呀?這可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相忘道,“每次家裡發完脾氣,我都會來這裡,不過每次來這裡我都是一個人來。”
羨君“喔”了一聲,暗悔失言,羨君上次救醒相忘時候看過相忘的記憶,今天又親眼所見吳用戾氣之重,料想相忘這些年必定過的不容易,此時無意間調笑難免令相忘傷心,忙道,“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待會我可要下河游泳,相忘,你要不要一起?”
相忘道,“我可不遊,我怕感冒。”
羨君笑道,“那我就一個人遊吧。”
沿著河灘走了一會兒便走到了大橋底下,相忘看著大橋道,“當年修了這大橋,造福了鋸齒口,不過當時也讓一部分人失了業。”
羨君道,“為何會讓一部分人失業?”
相忘指著遠處的河堤上凹進去的一處道,“那原是渡口。”
羨君道,“是嗎?”
相忘道,“當時在鋸齒口有個單位叫渡口所,負責藕池河所有的渡運輸工作,包括貨車、客車運輸,人員過河。”
羨君道,“那豈不是個一本萬利的行業?”
相忘道,“對呀,當時我記得我媽一個月工資才60塊錢,渡口所一個售票員的工資就有300元。”
羨君道,“那是時代的問題。”
相忘道,“所以我爸說哪怕是個傻子都可以在那上班,當時我記得有位哥哥,跟我們家是鄰居,第一次大考沒考上,因為他爸去世,就頂職上崗,當時一邊賣票一邊做數學題目,在浮游碼頭上打掃衛生時還拿著英語書在背,很多人嘲笑他,但他依舊我行我素,我記得那位哥哥跟我說過,九州在改革發展,鋸齒口又長年受水災危害,國家肯定要在藕池河上修座大橋,到那個時候,渡口所就不會存在了,後來這位哥哥考上了京畿理工大學,辭去了工作去了京畿,大學畢業之後留校當了老師,就在他畢業的第二年,大橋修好了,渡口所也就破產了。”
羨君道,“我爸經常說,時代拋棄你的時候,不會跟你打個招呼,居安思危。”
相忘道,“當時常叔要你修真的時候,你想過拒絕嗎?”
羨君笑道,“可不是老頭逼我修真,小時候我顯出一些天賦,老頭髮現後並沒有立即讓我修真,而是等我大一點之後再跟我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些天賦,然後再問我想不想學,如果不想學也沒關係。”
相忘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羨君笑道,“當然是回答想學呀,這麼好玩的事怎能放棄,那相忘你呢?”
相忘道,“跟你差不多。”
羨君又道,“我家老頭說一旦修真則要以鋤奸扶弱為行為標準,我想既然比常人多些天賦,自然應該要守護更多人,相忘,你呢?”
相忘道,“一樣。”
不一會兒穿過大橋底部,往西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樹林,相忘帶羨君走入樹林,樹林環繞著一個方形土塊,好似一個禾場,稀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