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相忘早早起了床,見常靈氛房門緊閉,便輕手輕腳的去洗漱,隔著玻璃只見羨君躺在院子裡的長椅上熟睡,滿臉的疲憊定是昨晚鬧騰了一晚上,洗漱完相忘進廚房開始做早餐,等到常靈氛起床時相忘已將早餐做好,常靈氛訕訕道,“相忘真不好意思,你來做客的竟然還讓你做早飯。”
相忘微微一笑道,“沒事沒事,我都做好了,您快洗漱準備吃早餐吧,我去叫羨君。”
常靈氛笑道,“那小子昨晚定鬧騰了一晚上。”
相忘走到院子裡,羨君眉頭緊鎖一臉疲憊躺在長椅上,白皙的面板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痘,相忘輕拍羨君,羨君喃喃道,“爸,再讓我睡一會兒,還早呢。”
相忘輕笑,繼續輕推道,“快起來了,吃早餐了。”
羨君睜開丹鳳眼見是相忘笑道,“好你個香香兄,一大早就佔我便宜。”
“無聊。”
相忘轉頭便走,羨君邊收拾被子便嘟囔道,“等等我呀,小呆瓜!”
相忘進門時常靈氛已坐在桌前,常靈氛身著馬褂,馬褂白底藍圖,印染著魚戲蓮花間。
相忘讚道,“常叔叔這件衣服真好看。”
常靈氛道,“這是用荊楚蠟染做的,咱們荊楚的蠟染可是聞名天下的,其中還是以荊西的蠟染做的最好,相忘要是喜歡的話,拿一件回去吧。”
相忘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只是單純誇誇這件衣服而已。”
羨君道,“給你就拿著吧,我爸總共就三件,他一件,我一件,還有一件給你正好。”
常靈氛道,“羨君說的對,相忘你就拿著吧。”
見相忘還在推辭,羨君拿來衣服使個法指,衣服直接穿在了相忘身上,相忘之前的那件衣服拿在了羨君手上。
“你!”
“相忘就穿著吧,挺好的。”
“可不是,咱們仨都穿一樣的衣服乍眼一看還真像父子三人。”
“本來就是嘛。”
“哈哈。”
相忘看到相互開玩笑的常靈氛和羨君,不由心底發酸,自己的那個老頭真是一言難盡,羨君瞧出相忘心思,端了碗酸奶給相忘,道,“相忘,阿孟通知說讓我們去湖心劇院看演出,你去不去?”
“今天不上班,可以去。”
“好啊,爸你去不去?”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行吧。”
吃完早餐後相忘執意洗完碗才跟羨君一起出門,臨出門前常靈氛塞給相忘一大包吃的,相忘推辭不掉只得收下,在相忘的堅持下羨君沒有再騎摩托,跟相忘一起坐公交去湖心劇院。
公交車窗外傳來溼潤的空氣,夾雜著欒樹花淡淡花香,羨君道,“相忘,看的出我們家老頭特別喜歡你,我還從來沒看過他對其他人這樣,真把你當兒子看了。”
“無聊。”
“切!”
“哼!”
其實不但羨君這樣想,相忘也這樣覺得,常靈氛對自己熱情的有點過頭,彷彿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似的,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有常靈氛這樣的父親該多好,工友們都說自己沒必要這麼辛苦,自己也不想這麼辛苦,要是自己有個像常靈氛這樣的父親,是不是就可以像羨君這樣快意人生,不用這麼辛苦了。
羨君猜到相忘所想,梨渦淺笑輕輕握住相忘的手,相忘沒有甩開,任由羨君握住,巴陵古風起,輕拂愁緒開。
繞過幾個山路便到了湖心劇院,湖心劇院臨水而建,地形乃是半島結構,不遠處則是葉若耽所居命和渚,只見一紅衣女子迎風而立,風吹裙襬,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葉若耽笑道,“相忘,羨君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