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完之後怎麼這麼多人?!”羨君端著個大托盤,托盤裡放著六個平鍋草魚,饒是羨君也端的顫顫巍巍的。
“軍訓完之後要請教官吃飯,還要請助班吃飯,自然人多,說了叫你不要來,你偏偏要來。”相忘繫著圍裙邊擦桌子,朝往水桶裡倒泔水。
“我還不是擔心你身體才剛復原,怕你吃不消嘛。”
相忘不發一言,從托盤裡拿出兩份平鍋草魚,輕輕托住,柔聲道,“這樣應該會好拿些。”
“謝了,香香!”
“無聊。”
一聲尖銳的女聲從一樓傳來,“相忘!!!!快下來幫忙!!!”
相忘趕忙應聲道,“來~了!來~了!”
羨君哈的一笑道,“陸姐姐這嗓門可真不錯,哈哈。”
相忘一記白眼掃過,不理羨君,快步下了樓。
相忘踩著風火輪端起菜盤給客人上菜添茶,相忘雖戴著口罩,但還是引來食客們的側目,當然了,基本上都是女食客。
門口正在和湯溪長結賬的送菜老漢門向山調侃道,“我說你得給小吳加工資才行。”
“為什麼?”
“你看來你這吃飯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女生,還不是你這有個帥哥在,到底還是你帶的好,哈哈。”說完瞟了瞟相忘。
湯溪長道,“你這死老倌子,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搞的我成拉皮條的老鴇子了,再亂說看我不把你頭上的雜毛揪幾根下來。”
門向山邊翻賬單邊道,“這小夥子真不錯,誰能想到在你這幹活的一個跑堂會是舞臺上那麼一個儀態萬千的歌手。”
“呦,你還會用成語了。”
“沒事的時候翻翻書,什麼都會了。”
“那也是,你兒子是京畿大學的高材生,你這當爹的可不能太沒文化,不過,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明年兒子就大學畢業了吧。”
說起兒子,門向山猶如柚子皮般爬滿皺紋的老臉彷彿做了拉皮手術,卻依舊嘻嘻哈哈道,“哪有,瞧你說的,大學畢業還得找工作,我還得給他攢錢買房買車。”
“他成績那麼好,一定能找個好工作,用不著你操心了。”
“哈哈,借你吉言了。”
門向山算清了賬,拉起推車哼著歌走了。
羨君道,“湯阿姨,別的小販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這個大叔倒整天樂呵呵的。”
湯溪長道,“這傢伙看著樂呵呵的,其實也不容易,兒子才三個月大老婆就死了,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把兒子帶大,還培養出來考上了京畿大學,別人是謀生,他是在給兒子攢學費,自然不一樣了。”
羨君道,“那您現在也是在給小黃豆攢學費了。”
湯溪長道,“你這伢子,你們可得好好讀書將來找個好工作,不要做我們這行,用鋸齒口的話來說,幹我們這行就是下作,也想過改行,可除了做這個還能做什麼呢,其他的我們也做不了,你們好好讀書,將來千萬不要幹我們這個。”
東南交越靠近兩端出口的地方生意越好,居中的反而不怎麼樣,各種扎堆的商鋪魚龍混雜。
羨君道,“市場監管竟然放過了東南交?”
湯溪長道,“東南交是一個三不管地帶,巴陵大學不想理,琦伽山不願睬,市場監管想管管不了,這樣也好,不然我們這麼一大幫無業遊民上哪吃飯去。”
劉雲盡提著空泔水從桶進來問道,“小常餓了沒?”
羨君笑道,“沒有呢叔叔,相忘不也沒餓。”
湯溪長道,“小常笑起來真好看,相忘平時笑的太少了,若能跟你一樣多笑笑的話。”
羨君笑道,“生意就更好了!”
湯溪長嗔笑輕拍羨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