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嗲引著路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處野樟樹林,穿過樟樹林便是一處墓葬群。
只見在茂盛的雜草中依稀可見眾多墓碑的影子。羋嗲拔下擋在面前的蒿草,點燃香蠟立於正前方,跪下朗聲道,“不孝子孫來拜祭列祖列宗了。”說完便磕了三個頭,姚喆也跟著拜下。
叩拜完,羋嗲拿出紙錢開始焚燒,姚喆拿著小刀規整野草。紙錢的煙嗆的羋嗲咳嗽了起來,姚喆見狀忙過去拍了拍羋嗲的背,羋嗲笑道,“整個家族也就剩我們爺倆了。”姚喆低頭不語。
相忘道,“相傳‘陸終生子六人,一曰昆吾,二曰參胡,三曰彭祖,四曰會人,五曰曹姓,六曰季連,羋姓,楚其後也。’”
羋嗲笑道,“相忘果然博學多才,這正是我族來源。”
羨君插口道,“整個家族就剩羋嗲和姚喆了嗎?”
羋嗲苦笑道,“是呀。”
姚喆道,“嗲嗲,之前不是還有些偏遠的族親嗎?”
羋嗲嘆了口氣道,“雲氣不待而雨,草木不待黃而落,若真的還有,這些年也不會只有我們爺倆來掃墓了。”
羋嗲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下山吧。”
羨君攜著羋嗲,相忘攜著姚喆,一前一後,四人下了山。
羋嗲拱手道,“相忘,羨君,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羨君笑道,“不辛苦,羋嗲,你們打算把這些草藥拿到哪裡去賣?”
羋嗲道,“我們穿過東南交去坐公交,到板花橋去賣。”
羨君笑道,“那你們當心點。”
相忘道,“一路平安。”
兄弟倆向羋嗲和姚喆行禮,羋嗲和姚喆還禮。
看著遠去的祖孫倆,羨君惆悵道,“真是不容易。”
“今天難得見你惆悵,人生在世又有誰是容易的。”
“羋嗲和姚喆經常上山,說不定他們那能有線索。”
“我有個推測。”
“你是覺得他們爺倆是顓頊的後代?”
“顓頊之後非常之多,但其中有一支繼承了顓頊的仙人體質,這一支源遠流長,由來已久。”
“可。”羨君回想著羋嗲和姚喆的身軀,一老一小,一弱一殘,“總不能因為羋嗲姓‘羋’就覺得他們是顓頊的後人,說不定在巴陵這姓‘羋’的人多了去了。”
“剛剛發現的充滿寒氣的石壁有好幾處,羋嗲和姚喆經常上山卻沒有受到影響。”相忘頓了頓又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羨君攬過相忘脖子道,“香香,我知道你尋找玄英心切,可俗話說欲速則不達,咱們慢慢來。”
“我怕時間來不及了。”
“時間為什麼會來不及?”
“上次的那個偈語。”
羨君不說話了,見羨君也沉默了,相忘道,“適才還說我太著急了,現在又是誰著急。”
“切。”
“哼。”
當下別無他法,兄弟倆只得先回學院再做打算。
兄弟倆走在楊柳陌上,只覺東風拂面柔,南湖上游人逐畫船,正是,拍堤春水四垂天,綠楊樓外出鞦韆。
羨君貪看道,“剛來巴陵的時候是盛夏,當時就覺得的景色就絕美,沒想到這青陽時節的景色更美。”
“南湖的景色四季各有所不同,各有千秋。”
“那倒也是,《紅樓夢》中賈政誇讚瀟湘館‘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讀書,不枉虛生一世’,我想著能在南湖讀書,也不枉此生。”
“真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什麼意思?我就不能說出這樣的話。”羨君故作嗔怒狀。
相忘見羨君這副扭捏樣,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