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具體還要等中央代表團回考察回去之後,再行定奪。單單僅憑楊震的電報,是無法窺全貌的。中央的工作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定。
為了保證他不被外界拉攏過去,中央領導人甚至做出了干涉兩個已經結了婚的普通黨員,黨的基層幹部的婚的決定,這在以前是很難想象的。即便在當年蘇區的肅反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對於易建平來說這個抉擇很艱難。雖然說一切服從黨的需要,雖然說明知道自己妻子對前任未婚夫用情極深,但真讓他放手,卻並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莫斯科到伯力這一路上他都在刻意的壓制著自己的感情與情緒,一邊要照顧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出現某些不穩現象的懷孕中的妻子。一方面又要在心理面做出艱難的抉擇。很是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但他現在卻是很慶幸,楊震表現出的心胸並未猶如他想象中的那樣。在與楊震的交談之後,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妻子的性格他知道,典型的外柔內剛,更是絕對賢妻良母型的性格。
雖然自得知實情後,一直到現在情緒很激動,但易建平相信那是大悲之後的大喜引起的。她會做出自己最終的選擇,而這種選擇一定會是尊重現實的。至於中央的想法,在易建平看來中央的擔心到是有些多慮了。
至於今後的事情發展,還需要自己多多的考慮。中央既然已經決定將自己留在東北工作,那麼今後還是要將重心轉移到怎麼完成中央交給自己的任務為主。
就在楊震剛要邁步走出去的時候,自見面後一直站在秦秀華身邊,沒有說話的丈夫突然開口道:“老楊,我們能不能單獨的談一談?就現在。”
聽到他的邀請,楊震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當兩個人走出那間帳篷後,他向著楊震伸出手道:“易建平,一二九師冀南軍區第五軍分割槽直屬獨立團副政委,也是秦秀華的丈夫。這次奉命與秀華一起來東北。”
對於他伸出的手,楊震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後,卻是笑道:“我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我想你們來的時候,這個上級應該是交待過了。而在之前的情況,小秦也很瞭解。”
對於楊震的回答,易建平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後又搖頭道:“上個月,我們突然接到調令,讓秀華立即返回延安向中組部報道,原因也沒有說。本來調令上寫的只是調她一個人回延安,但軍區和咱們一二九師首長說明了情況後,還未等秀華出發,我也接到了調令。”
“到延安後,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剛剛去中組部報道完畢,甚至還沒有找到一個住的地方,就搭乘一架蘇聯飛機被送到了蘇聯。直到到了莫斯科與在那裡治傷的周副主席見面後,才知道我們被調動如此匆忙的原因。”
“你不知道,當秀華知道你沒有犧牲,而是流落到了東北,人幾乎都要崩潰了。要不是在莫斯科的幾位大姐勸說,恐怕她尋死的心都有了。你還活著,她卻已經嫁人了。她認為是她背叛了你們當初的誓言。”
“實際上你不知道,當初在得知你失蹤的訊息後,秀華幾乎都快要瘋了。對我們這些知識分子一向都很照顧師首長為了避免她觸景生情,也是為了讓她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以及替他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干擾,才由政委出面將她調到冀南軍區五分割槽工作。”
“到了冀南軍區後,由於我們身份背景以及出身類似,又在一起工作,慢慢的熟悉起來,相互之間很照顧。後來經軍分割槽首長捏合,去年冬天結婚。”
說到這裡,易建平突然對楊震道:“老楊,說實在的我應該說聲謝謝。謝謝你能原諒秀華。你不知道,自抵達莫斯科後,你還活著的訊息一直像枷鎖一樣,牢牢的套在她和我的身上。不僅僅是秀華,還有我,心裡都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