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保住老者就上下打量,趕來的大夫也為老者把脈。
一陣把探後,大夫都震驚搖頭,“心脈懼損,但卻闖出一線生路,寧知府果然功德無量,福大命大。”
這話一出,眾人都喜極而泣。
“知府,您沒事就好。”
寧知府還在狀況之外,“到底怎麼回事?”
眾人七嘴八舌的解釋,場面喧鬧不止。
經過他們的隻言片語,寧知府總算理清思緒。
方才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以他這身子骨,能活下來,絕非易事。
他被人扶起身,激動地走向宋清羽。
“在下寧不秋,謝過這位先生。”
宋清羽難有好臉色,“嘴上的‘謝’就不必,讓你們臨水洲的百姓審時度勢、安分守己,才能作感激之禮。”
寧不秋無奈看向四周。
月昭百姓都低下腦袋,心緒繁雜。
“如…如今瘴氣蔓延,我們身中疫毒,也是太過心急而已,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守陽冷嗤起來,眼裡恨意流露。
“心急而已?我們信陽弟兄被屠殺殆盡,屍橫遍野,至今還有白骨散落在邊境線上,無人收拾!我們比誰都更急,見到你們,是不是也能痛下殺手,為信陽百姓討回公道?!”
一聲質問落下,無數信陽軍也抽出長劍。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懼意姍姍來遲。
眼前的信陽軍們人高馬大,戰意騰騰,若真動起手來,他們都得死。
方才他們當真是昏了腦袋,竟然忘了信陽軍的赫赫威名,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跟對方鬧事。
況且,瘴毒早在一年之前,便在月昭瀰漫,那時便已毒死了無數月昭人。
按時間來看,此事與他們確實沒關係。
“哎……”
悠悠嘆氣從人群中傳來。
寧不秋佝僂著背影走出,向他們無奈搖頭。
“我們並非好戰之徒,當時出兵信陽,百姓便已極力反對,可大家人言輕微,如何能與官鬥?鬧得如今地步,也非我等所願。”
說著,他主動彎下身軀,苦澀道:“對不住了。”
有他領頭,其餘百姓也紛紛垂首。
“抱歉。”
信陽軍對視幾眼,終是不願多看。
家國仇恨橫在他們之間,任對方如何認錯,他們也忘不了那一夜的血流成河。
可宋清羽說得沒錯。
下令屠城的,並非這群無辜百姓。
而是罪有應得的行家子弟,邪教餘孽。
如今,行家上下已被他們誅殺九族,昭武衛、行家軍也全軍覆沒,邪教餘孽死傷七成,老巢被一鍋端盡。
大仇已報,他們沒理由再恨無辜百姓。
守陽眼眶微紅,輕風穿梭林間的聲音猶如哀魂嘆息。
他調轉馬頭,沉默著離開。
其他信陽軍也接連跟上。
眾人都一言不發,只往信陽而去。
宋清羽垂下眼,只作默許。
“瘴毒能清,半月之內,我會調蘭軍修士前來,鎮守四方,啟陣驅毒。”
說著,他轉過身,也負手遠去。
“到時,月昭將煥然一新,爾等再不用怕疫病侵擾。”
聲音由遠及近,寧不秋匆忙跟上去。
“您跟信陽軍去何處?”
宋清羽停住腳步,偏頭看他。
寧不秋生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為表歉意,我想代替臨水洲百姓,請你們吃一頓飯。”
“不必了。”
宋清羽幽幽拒絕,繼續往前走。
“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