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軍營中,行衝將軍抱著手臂,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集軍多日,慶陵的人非但不慌,生活還蒸蒸日上!真是不怕死!”
他越想越氣,為了攻打大蘭,他遠離家鄉,如今孤身寡人,日夜冷清,而慶陵城卻還熱鬧非凡。
憑什麼?
他辛辛苦苦趕來邊境,就是為了看慶陵生活美滿?
“嘖。”行衝眯起陰狠雙眼,詢問身邊人,“不如,我們今日就偷襲慶陵,屠盡其城!”
於將軍的手背青筋暴起,狠狠攥住劍柄。
行衝帶兵闖入信陽,大開殺戒,殺盡信陽將士。
現如今,凌帝卻要他拋卻國仇家恨,率兵合作。
一個最該被斬首的戰犯,有什麼資格提“屠城”二字?!
“宋清羽已至慶陵,他的名號響徹中洲,實力更是受萬人忌憚,你若想被他凌遲而亡,就儘管偷襲,千萬別拉著我一塊死。”
“你語氣給我放尊重點!”行衝的副將抬起鼻子就瞪他,“別以為你是凌朝將軍,咱們就不敢扁你!”
於將軍的下屬嚇了一跳,慌忙打圓場:“我家將軍也是太過憂慮,畢竟宋清羽此人神機妙算,修為高強,要想勝他,還需認真查探為好。”
於將軍面上冷笑,“隨你們怎麼想,言盡於此,告辭。”
他毫不停留,轉身就走。
剩下的下屬面面相覷,連連抹汗。
大哥,你真是拆臺精!
行衝忍了又忍,終是忍住了拔劍相殺,只翻起白眼,“慫炮。”
等他攻下大蘭,第一個砍的就是姓於的!
況且,不就一個宋清羽嗎?也配讓他大驚小怪?
“我呸!”
身邊,一道身影眼珠微轉。
他小心湊上前,低聲道:“將軍,依我看,姓於的就是想先行偷襲,佔據先功,所以才對您口出狂言,逼您收兵!現在大蘭援兵剛到,百姓仍未棄城,是偷襲的最好時機,咱們絕不能放過啊!”
行衝將軍斂眉思索,不排除這個可能啊!
姓於的詭計多端,萬一真的搶佔先功,那他半分賞賜都得不到。
他指指對方,“你小子言之有理——走,咱們回去,好好商討此事。”
他帶人離開,迫不及待回到營帳中。
這一回,就到深夜才出。
不同以往,現如今他身披鎧甲,殺氣騰騰,帶著一隊人馬就直奔軍營後門。
遠處,於將軍正席地而坐,嘴裡啃著烤串,眉頭卻不曾鬆開過。
他越想越煩,乾脆扔掉烤串,“今夜月昭人風平浪靜,總覺得有事發生。”
下屬見狀,撓撓頭,“不會吧……”
正發出疑惑,士兵匆忙闖來,慌張稟報:“將軍,您所料不錯,行衝將軍果然賊心不死,帶人直奔慶陵了!”
於將軍毫不意外,扔掉烤串就罵:“深夜偷溜出軍營,要不是我派人盯著,他今夜殺上慶陵,我這會兒都沒發現!”
下屬小心翼翼湊上前,“現在咋辦?”
“咋辦?”於將軍一個腦袋崩就賞給他,提起長劍,“廢話!帶兵攔人,必不能讓他靠近慶陵!”
他起身就要帶兵離開,旁邊計程車兵忙不迭勸住:“將軍,此事不可!”
於將軍止步看他,眉頭微蹙,“你是何人,怎麼從未見過?”
那人俯身行禮,眼裡燃起熊熊恨意:“我是新來的,但早就看不慣月昭作派!他們屠我信陽,殺我將士,本就該亡,今日他們非要去送死,也是活該而已,咱們何需阻攔?”
家國仇恨再次提起,於將軍深深嘆氣,“可皇命難違……”
“將在外,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