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分別。
永平山後,四下荒蕪,僅有一條荊棘小路可行。
宋清羽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看見前方村落。
村落人煙稀少,還沒靠近,就聽見有人痛哭:
“兒啊!你快醒醒,等你爹回來,咱們就有藥吃了!你不是還答應娘,要給為娘包餃子的啊!”
宋清羽腳步加快,趕到一處茅屋前。
茅屋破舊漏風,一個男子面色蒼白,倒在地上,早已奄奄一息。
老婦哭成淚人,抱著他不斷碎碎念:“兒啊…我的兒!”
突然,她皺眉咳嗽,嘴角湧出一絲血線:“咳,咳咳……”
血珠滴落在男子身上,他這才半睜開眼。
“娘不哭…為良兒,不值得……”
老婦捂住嘴,不讓他看見鮮紅血線。
“都怪為娘沒本事,這才耽誤了你……都怪為娘,娘錯了!”
男子嘆了口氣,“不怪阿母,是我拖累您了…阿母,讓良兒睡會兒,好不好?良兒會醒的。”
老婦急忙抱緊他,拼命搖頭。
“兒啊,別睡!娘求你醒醒,娘求你了!”
這一次,男子悠悠嘆出長氣。
此後,胸膛再無起伏。
老婦見狀,再也無法壓抑哭喊:“良兒!”
青衣人影走入茅屋,指腹探向男子手腕。
“還有一線生機,把他給我。”
老婦卻失了智,死死盯住他,宛如地獄厲鬼。
“你是那狗賊派來的?!”
宋清羽還未回話,她先幾巴掌扇了上去。
“狗賊,你們這幫狗賊!害死了良兒還不夠,現在就連他的屍首都要奪走?!我要殺了你,我要那狗賊給我兒陪葬!”
,!
她聲嘶力竭,再無理智。
宋清羽三兩下把她制住,這才看清她淚痕滿臉。
“我乃朝廷命官宋清羽,特來調查度支尚書貪汙一案,請你配合。”
老婦愣了愣,“……宋清羽?”
她呆呆收回手,記憶回到半月前。
月下,她的丈夫坐在院內,狠狠拍桌:“又是宋清羽!他一個凌朝逆賊,深得陛下器重也就罷了,竟還仗著修為高強,肆意斬殺世家貴族,斷了我等財路,真是該死!”
黑衣人低頭詢問:“許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者煩躁嘆氣,“先清理好一切證據,暫且按兵不動——對了,媛兒如何?”
提到“媛兒”二字,他臉色好看不少。
黑衣人恭敬回稟道:“夫人擔憂孩兒無名無份,日夜難眠,醫師已提醒,如今夫人產期將至,若她繼續心緒不安,恐遭難產。”
老者輕笑一聲,“名分而已,告訴她,等此處的累贅死光,她自然是尚書府的第一主母。”
老婦聽到這,雙腿已發軟。
怪不得良兒久病難愈,怪不得她日夜嘔血。
原來,皆是相伴幾十年的夫君所賜!
……
“老太太?”
她被喊回神,看向眼前不斷呼喚之人。
她重病多日,丈夫毫不搭理。
如今,一個外人,卻比她的丈夫還要擔心她。
想到此處,她“撲通”跪下。
“還請宋大人救我兒一命,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助朝廷問斬許狗賊!”
:()功高震主要殺我,投敵女帝你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