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個鐵釘釘進棺蓋的時候,人們聽到了從街心惡霸地主李瓜皮家傳來的一陣清脆的機槍的噠噠聲。
文之武先是帶人衝到了當年的仇人惡霸李瓜皮的家門外,正站在門口向著文之武他們家這邊張望的李家管家一看文之武提著雙槍,帶著人沿著當街疾奔過來的時候,轉身就往院裡跑,一邊跑一邊喊:“快關大門,快關大門,上好橫槓。”
但一切都晚了。就在李家家奴剛剛把兩扇黑漆大門吱吱合攏時,文之武和他的弟兄們已經殺到門前。機槍手迎著大門就是一梭子,噠噠噠,清脆的槍聲噗噗地射進了黑漆門板,留下了幾個清晰的彈眼。李家的奴才哪裡見過機槍,一聽這聲響,就嚇得顧不得上上門閂了,抱著頭向裡院連滾帶爬的逃命了。
文之武的保鏢一擁而上,一下子躍上李家高高的青石臺階,推開大門,衝了進去。當乒乒乓乓的槍聲停止的時候,李家幾個作惡多端、欺壓相鄰的予以頑抗的家丁已經橫臥在血泊之中。
文之武穿過裡院的月亮門,進了內院,站在了李瓜皮的獨苗兒子李步仁和他的家眷面前。
李步仁望著文之武那雙冷峻的充滿了仇恨的目光,嚇得一下子尿溼了褲子,趴在地上,搗蒜似地哀求著:“文家大兄弟,冤有頭,債有主,那事都還是我爹乾的啊,我可沒參與,求您放過我這一大家子吧!”
“求您放過我們這些女人和孩子吧,我們和您沒冤沒仇啊!”李家的女人和孩子們也都嚇得趴在地上哭著哀求著。
文之武的目光遊走在這些女人和孩子的身上,他看到了一個白胖的男孩,還有一個俊俏的女孩,這倆孩子看著也就三歲左右的樣子,文之武一腳踢開擋在前面的李步仁,徑直奔了那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見有人向他們走來,嚇得哇哇直哭。文之武在兩個孩子的面前止住了腳步,低頭打量著,然後回頭衝著旁邊的兄弟重重地說了句:“就這兩個金童玉女了!”
李步仁一下子明白文之武衝殺自家的目的,一下子爬了過來,抱住文之武的大腿哀求著,文之武看也沒看,槍口一個向下,砰的一聲,李步仁後心就穿了個洞,鮮血一下子噴湧了出來,嚇得李家的女人們都尖聲驚叫起來,有的膽小的則當即昏了過去。李步仁緩緩地鬆了抱著文之武的手,身體向下滑落,撲在了地上,蹬了兩下腿就沒了氣息。
文之武的兩個手下上前正要彎腰抱起兩個孩子。
“不行!”一個穿著粗布的婦女,厲聲呵斥著土匪,挺身擋在了土匪面前,護著孩子。
文之武看了看這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人,他認出了是李木匠的家裡,李財主沒出五福的侄媳婦,他家的奶媽。
文之武瞪著血紅的眼睛注視著這位勇敢的女人,搖了搖頭,他舉起了還在冒著青煙的駁殼槍,漫不經心地瞄著李木匠女人的眉心。李木匠的女人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態,倒是迎著文之武的槍口,盯著他血紅的眼睛。
文之武示意兩個手下退後一點,自己收了槍,他想親自抱走這兩個小孩。
“別動,文之武,你不許動這兩個孩子,你們爺們之間的恩仇你們之間算,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也招惹了你嗎?你也算澱北號稱水泊梁山的宋江?”李木匠的女人斥責著文之武。
兩個孩子的親媽,一個是李世仁的三姨太,已經嚇得屎尿拉了一褲子,癱坐在地上;另一個是四姨太,此刻也是嚇得篩糠似抱著頭蹲在地上。
文之武聽了李木匠女人的話,怔了一下,他的臉突然感覺有些熱,他一下子想起了這些日子,海棠總問他的話:“一個爺們為什麼要拿仇人的女人和孩子說事”。
文之武又抬眼看了看李木匠女人一臉鄙視自己的神態,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吭聲,而是一下子轉身蹲到了李步仁大婆的眼前。李步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