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的眼眶。他一定是又想起了那屈死的媳婦和她肚子裡尚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那一幕幕慘景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痛著他的心。
“張軍師,上次偷白麵那個地道,不知道還能不能進到楊家大院裡面?如果可行,我們可以佔領炮樓,居高臨下,觀察整個村莊。”海棠突然想起了楊家大院南庫房裡的地道。
“好!這個可以試一下。我們半夜行動。現在大家分點乾糧,喝點水,吃飯休息,養精蓄銳,子夜行動。”張軍師說道,有條不紊地安排起警戒事宜。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眾人在這艱難的時刻感到了一絲安心。
在村南的青紗帳裡,打過了第一支毒品解藥的文之武,本以為能有所緩解,可到了晚上,毒癮依然如惡魔般發作了。那痛苦的感覺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這一次,為了半夜偷襲日本人,馬菊香讓他吸了半支雪茄。
“馬菊香,你這解藥真的假的?”吸完雪茄的文之武眉頭緊皺,眼中充滿了懷疑。
“文司令,這個解藥要打四次,一、三、五、七,打四針,才能基本戒除。為了今晚你能夠有力氣偷襲日本鬼子,我才給了你半支菸,不然,一點都不能抽了。”馬菊香耐心地解釋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急切。
“媽的,現在只能信你了,誰讓我們都沒文化呢。”文之武恨恨地說道。
“夠狠的,狗特務。”小順子忍不住罵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不許你叫我狗特務了,我現在是抗日義勇軍的戰士。”馬菊香有些急了,她的臉色也變得漲紅,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那得看你戰場表現!不光是嘴上說。”小順子回敬著。
子夜時分,萬籟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張軍師帶著楊天樹、孫向紅、海棠以及游擊隊員們小心翼翼地迂迴著,向著村南萬畝大窪地中那個地道洞口悄然摸去。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謹慎。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洞口附近時,藉著微弱的月光,他們驚訝地看到了一大群人早已經聚集在了那個洞口處。張軍師心頭一緊,立即做了個臥倒的手勢。隨即,眾人如同訓練有素計程車兵,迅速而又無聲地趴在了附近的灌木叢後,屏氣凝神,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文司令,這個洞口能到楊家大院裡面嗎?”一個略帶疑惑的女聲問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我們就是從這裡進去偷的楊二爺的那幾百袋麵粉,當然通了。”張軍師聽到了文之武那熟悉的聲音。
“那楊二爺發現麵粉被偷了,沒堵死這條地道嗎?”女讓你繼續追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這女的是那個控制文之武的女特務,”海棠這時壓低聲音咬著耳朵告訴張軍師。張軍師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海棠先保持安靜別動。
這時,孫向紅輕輕推了推張軍師,指了指遠處洞口處的文之武,又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那意思,他想過去,問一下文之武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軍師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目光看向海棠。
海棠此刻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張軍師轉頭又看向孫向紅,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孫向紅此時指了指他自己和海棠,意思是他倆人過去。張軍師稍微停頓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示意同意。然後,伸出右手掌,示意他倆繞一圈從對面灌木叢那出去,見文之武。
孫向紅和海棠倆人此時握緊了手槍,像兩隻敏捷的貓一樣,貓著腰,輕手輕腳地繞著密實的灌木叢縫隙,一點點地向前移動。來到了另一側灌木叢後面。
此刻,海棠心急如焚,就想立刻衝出去。孫向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孫向紅略微沉思了一下,示意海棠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