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徵用了,哪天撤走哪天歸還。”何世昌用手槍頂著帽簷衝著楊二爺喊道。
楊二爺聽何世昌這麼一說,有點急了,用柺棍敲著地說:“你們保安團也太欺負人了吧!民國青天白日之下,你們這是明搶,我要告你們。我也告訴你,我二兒子也是營長,還是正規軍的營長。”
何世昌聽了楊二爺的話兒,陰陽怪氣地樂了,說到:“那就讓你二兒子楊天貴帶兵來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奉上峰命令,要把守水澱渡口,在這建一座五丈高的炮樓,這是一個重要的軍事計劃,是澱北地區保安司令部防範日本人進犯的一個計劃,你兒子楊天貴只是個營長,就是他孃的團長我看也沒戲。你也是個明白人,沒看出日本人在蠢蠢欲動,要佔領華北嗎?你不讓徵用,你就是漢奸。”
“豈有此理,那麼多荒著的高地,你們為什麼偏偏徵用我楊家大院?”楊二爺哪裡甘心在據理力爭。
“楊二爺,你再這樣可就別怪我這個親家不給你面子了,你有本事找我們營長文之武說理去”,何世昌轉頭衝著後面喊道,“兄弟們,下車,準備接收楊家大院。”
楊二爺聽到文之武三個字的時候,一下子都明白了,這是文之武公報私仇啊!
就在保安團丁轟趕著楊家上下老小往裡院搬的時候,春草抓著舅舅何世昌的胳膊來到了一間小屋裡。小屋裡綁著狗子。
“二舅,這是楊二爺逼著讓我偷的楊三爺家的獨苗孫子,說是要活祭祖宗以求風水旺盛。是那個周半仙算的。這幾天我吃不下飯,總覺得這事傷天害理,還好這孩子還活著,您說該怎辦?”春草看著何世昌的眼睛說道。
“呦呵,楊二爺還幹這等缺德事情,搞活人祭祖。我保安團就是保民一方平安,放了。”
“二舅,那您把孩子解了放了,可千萬別說我告訴您這孩子事,要不楊二爺得把我沉塘。”
“放心吧,水澱的天從今天起,你二舅我說話還是算數的。”何世昌拍著胸脯說道。
當何世昌派人把狗子送回海棠家的時候,楊家大院的人都站在了裡院的空當處,院子裡到處是傢什物件。
楊二爺氣得不行,無力地靠在床頭。他的三兒子天滿、兒媳婦都站在床前,神情沮喪,個個都耷拉著長臉,大夥都知道了文之武這個冤家做了官軍,這是官報私仇。可是老二楊天貴自從和文靜離了婚就再沒回過家,也沒了音信,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楊二爺收回了目光,看著面前的哭喪個臉的倆兒子,咬著牙,說到:“天滿啊,爹尋思著,就是找到縣政府,這恐怕也是勾結著的,咱佔不了上風,還得吃虧窩火,看來能收拾這事情的還得是你二哥那,要不,天滿,你騎匹快馬,去你二哥之前的駐地看看,萬一能有他個信兒,咱興許就有救了。”
當楊天滿一身塵土從馬背上跳下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他們團駐紮的兵營前。楊天滿牽著馬徑直奔向了兵營大門口,剛要張口打聽營長楊天貴在哪,就聽到嘩啦一聲,哨兵已經子彈上膛,指著他的胸口勒令他退後說話。楊天滿心裡著急,還想往前,不成想哨兵火了,大喝一聲:“再不退老子斃了你!”
楊天滿看見哨兵已經做了瞄準的姿勢,嚇得趕緊退後了幾步,但他還是底氣十足地問道:“兄弟,楊天貴營長在哪辦公?”
“你說啥,楊天貴營長,沒有!”哨兵操著濃重的唐山口音說道。
“沒有,咋會沒有,就是楊天貴營長,那個帶兵在梁莊小學剿匪炸死楊大麻子的楊營長。”楊天滿一臉狐疑地解釋著。
“我們是剛換防來的,之前那個團開拔走了。”哨兵依然提著警惕地說著。
“兄弟,那你知道他們往哪開拔開了嗎?”楊天滿臉上堆著笑問道。
哨兵有些不耐煩了,又比劃了一下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