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啊呀,煩死人啦!”文之武不情願地爬起來給妹妹穿上了紅色的小褂。
三歲的妹妹還不懂世事,見哥哥給穿了衣服,立即眉開眼笑,樂了起來,自己溜下炕,穿了小花鞋,跑出了院子,到房後的空地上採野花去了。
一會兒,妹妹捧著一大把野花又進了屋,趴在文之武的腦袋旁,歪個笑臉看著文之武,突然,妹妹把野花一下子嘩啦放到了文之武的鼻子上,自己則拍著小手站在地上又蹦又跳。
文之武用力地吸吮了一下妹妹採的野花,還真香。文之武不再睡了,翻過身趴在炕上看著在地上玩耍的妹妹。
吃過早飯,文之武和母親在院裡幹著活計,妹妹也鬧著要跟著幹活。文之武閒妹妹搗亂,就說:“文書,你採的鮮花真香,要不你到房後給媽媽再採一朵。”
妹妹歪著小腦袋,看了看文之武,又看了看媽媽,說了聲,“好吧!”,就出了院門。
文之武和母親做夢也沒想到,妹妹這一出去就沒了蹤影。文之武同樣也沒有想到,他和妹妹的最後再次相見竟是在擔山屯那間土屋裡,妹妹被聚義寨土匪折磨得已經瘋癲了。
這時,柳三娘已經把柳紅所有用過的物件整理好裝進了一個包裹,這位善良的中國婦女顯得異常平靜。她不再怨恨,也不再辱罵,只是傷心地流著淚水。她在想應該讓柳紅的親生母親看一眼自己女兒生前的物品,讓她聞一聞自己親生女兒留下的物品的氣味。她把包裹推到了文之武的面前,輕聲說了句:“你們走吧!”
文之武摸著包裹,思緒萬千,他突然跪在地上衝著兩位老人磕了三個響頭,說到:“文之武代文書妹妹和我的父母謝謝二老的養育之恩,文之武有生之年定當湧泉相報。”
兩位老人看著悲慟不已的文之武,平靜地揮了揮手,說道:“走吧!”之後,便低下頭。
文之武一下子將褲腰撕開了一條縫隙,從裡面掏出了兩根金條,輕輕地放在了炕桌上,提起包裹掖好了那把發舊的長命鎖,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文之武又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柳三爺,發狠地問了一句:“您能告訴我是誰把文書賣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