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海棠嫂子,司令的不會有事,天津的洋醫很厲害,做個手術,養養就好,我們當兵打仗這種事見得多了,沒事的。”張軍師站在河岸上,一邊目送著小船,一邊極力安慰著海棠。
海棠無語,兩行清涼的淚水不停地流著,她是多麼地想陪著文之武到天津去醫治槍傷,扶持他,伺候他,可是她做不到。
海棠靜靜地佇立在渡口棧橋之上。此時的她,又一次陷入了那種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境地,這感覺與楊天明離世之時如出一轍。那刻空落落的無助感,再度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就這麼痴痴地望著遠方,視線緊緊追隨著那艘漸行漸遠的小船,直至它消失在水天相接之處,連一絲影子也看不見了。這時,一旁的張軍師輕聲勸慰道:“海棠嫂子,咱們還是先回家吧。”海棠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緩緩轉身,在張軍師的攙扶下,步履沉重地登上了馬車。
馬車沿著蜿蜒曲折的道路緩緩前行,車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似乎也在訴說著海棠心中的煩悶與憂慮。
回程之路顯得格外漫長,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難熬。海棠坐在車裡,眉頭緊鎖,心事重重。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文之武的身影,想著他此次前往天津治病的情景。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始終縈繞在她心間,揮之不去。
這種預感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異常強烈。海棠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心裡莫名地感到不安和恐懼。她默默地跟佛祖祈禱著,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希望文之武能夠平安歸來。然而,那股不祥的陰影卻始終籠罩著她,讓她的心愈發沉甸甸的。
夜幕漸漸降臨,到晚上七點多鐘時,海棠帶著狗子趕回了水澱村西的家中。送行的車伕也被張軍師給了重金封了口,並說要是洩露此次事情任何資訊,定將會全家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