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德玉蔫頭耷腦地回到了遊擊小隊的駐地。
正在屋內揹著手來來回回踱步,心急如焚的王文瑞瞧見沒精打采的邵德玉走進屋內,猛地一把抓住邵德玉的手,急切地問道:“邵隊長,找到張保廷沒有?”
“沒有,絲毫蹤跡皆無。不過我碰到了楊天真。”邵德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
“哦,只是遇見了楊天真,那她勸降劉鏑的工作進展怎樣?”王文瑞捏著下巴,凝視著邵德玉蒼白的面龐說道。
“楊天真,哼,已經嫁給那個反動軍官劉鏑了,看樣子,都已經懷上孩子了。”邵德玉滿心不悅地高聲說道。
“什麼?邵隊長,你說的是真的?”王文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瞬間愣住了。
“對,楊天真嫁給反動軍官了,還要我告知您——她一定對組織忠誠,她必定完成策反劉鏑的任務。”邵德玉用著酸溜溜的語調答道。
王文瑞紋絲不動地佇立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王文瑞憶起了海英接受任務時那一臉的躊躇之態,同樣也憶起了楊天真主動請纓時那一臉的緋紅之色。
王文瑞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女人究竟怎麼回事?一個反動派軍官,竟然憑藉情感俘虜了我們的兩個女同志。而且,其中主動請戰的楊天真還與他成婚,並有了孩子。
王文瑞著實想不明白,他回憶起自己當年舍家離業,一心投身革命的情形,總結道:“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純粹的革命者,她們宣誓時,對組織都說了謊。”
“對,他們是不徹底的革命者!”邵德玉恨恨地講道。
“邵隊長,你說趙海英和楊天真究竟為何會為一個反動派軍官而與組織漸行漸遠?”王文瑞不再緘默,他緊咬嘴唇,朝著發愣的邵德玉問道。
“她們就是小資產階級女性的典型代表。她們不配做我們的地下黨員!”沉默許久的邵德玉憤懣地說道。
“是啊,生命、愛情、自由、信仰,邵隊長,問你個問題,在這五個選項中,您會選擇哪一個呢?”王文瑞若有所思地問道。
“信仰!我要為黨,為革命事業奉獻出我的一切!“邵德玉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嚴肅向王文瑞答道。
“好樣的!我們組織內還有你這樣的好同志,我們的革命事業大有希望!”王文瑞又激動起來,使勁地在邵德玉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
“呦!王書記又誇邵隊長呢?我的入黨申請什麼時候批啊?”張軍師這時挑開門簾,走了進來。
“漢臣啊,你的入黨申請,等你的背景調查清楚就批,你要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表現啊。”王文瑞聽到張軍師提起自己申請入黨的事情,顯得更興奮了,繼而講到:“嗯,我們澱北地區的男同志都是好同志嘛!”
聽到王文瑞的這一句話,三個人都笑了,但每一個人的笑的含義卻是有所不同,因為每個人的內心世界,此刻所想所思是截然不同的。
楊天真在邵德玉走了以後,也胡思亂想起來。每日總是跟丟了魂似的,弄的劉鏑也很疑惑,甚至一度猜想那天見到的年輕人可能是楊天真舊時的戀人。
楊天真是在一種煎熬中生活著,她:()大家族之靈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