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乖乖地吞嚥著飯菜。不一會,她就倒頭大睡了起來。這時,六嬸子想了起來,問到:“狗子呢?”
“哎,海棠上午下地幹活把狗子放到我家了。”孫向紅媳婦答道。
“那麻煩您了。”六嬸子客氣地謝道,
“瞧您這話,海棠這孩子也真是命苦啊!街坊鄰里的幫襯一把都是應該的。”
“是啊,這苦命的孩子,要不今晚我陪海棠吧!您那還有孩子什麼的。”
“那也好,狗子今晚在我那睡吧,有小哥哥姐姐在一起他安生些。”
“那麻煩您了,孫嬸。”六嬸子感謝著。
“瞧您說的,這有啥的,那我走啦,有事您到家裡叫我去。”孫向紅媳婦推門走了。
六嬸子坐在炕上,望著已經熟睡的海棠,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六嬸子心想:“這孩子一定是被雨澆病了,得趕緊請大夫。”
六嬸子下了炕,穿好鞋,徑直奔向了自己院子,人還未到門口,便大聲喊著:“天樹,你快去請大夫,海棠發高燒了。”
“哎,媽,我這就去。”天樹在屋裡大聲答著話。
六嬸子聽了,沒進家門,又折回來進了海棠屋子,趕緊擰了把熱毛巾給海棠擦著臉蛋。海棠已經耗盡了力氣,她睡得很沉。一會功夫,天樹領著村裡郎中急急走進屋來。
郎中坐在炕沿上,手指搭在海棠得腕子上號著脈,突然,在他乾癟平靜的臉上流過一絲驚疑的神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楊郎中給海棠開了方子,天樹跟著他回家抓了藥,六嬸子待天樹回來就趕緊就給熬了,灌了下去。
海棠喝了藥燒退的很慢,六嬸子照顧了幾天也覺得納悶,郎中看病是很有口碑的,一般頭疼腦熱他三服藥就成了,不知這次咋的了,看來是藥下的輕。
過了十天,海棠終於好了,人不燒了,給吃什麼都吃,可是她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天天只要是醒著就喊罵著:“楊大麻子,我一定殺了你。”
第十一天一大早,陪著睡的六嬸子還在迷迷糊糊中,就感覺有人下了炕,等她張眼一看,海棠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了門口。沒等六嬸子穿完衣服,海棠已經開了院門出了去,接著,就傳來海棠和來喜的喊罵聲:“楊大麻子,我一定殺了你!”
等六嬸子出了院門一看,海棠和來喜一前一後,已經出了衚衕口,到了當街。
六嬸子望著海棠的身影,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可是咋整的。
沒過幾天,六嬸子又請來了一個跳大仙的,又是水,又是火,折騰了一上午,可是海棠依然如故,每日像是和來喜約好了的似的,早上出去,晚上被來喜扛回來。
慢慢地,她倆的路線也變了,有時都不知道走哪去了,反正一到晚上來喜肯定把海棠送回來。村裡人也熟悉了他倆的罵喊聲,都不再驚奇了。
六嬸子做主差人去了梁莊把趙四保兩口子都接了過來,一起照顧海棠。轉眼又過了仨月,海棠的病一點沒好,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她的肚子鼓了起來。趙四保老兩口愣了,咋自己的寡婦閨女肚子大了呢?
六嬸子和孫向紅家裡都不知咋地,心裡怕得慌,以為海棠得了啥怪病,就又去請村裡郎中。郎中沒有過來,只是貼著六嬸子的耳朵說到:“有喜了。”
六嬸子一下子懵了,海棠她一個寡婦咋會有喜了呢。很快這訊息村裡人都知道了。村裡人也都納悶,人們議論紛紛,猜測著該不會是來喜這小子下的種吧,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呀,來喜命根早沒了啊!對呀,不可能,於是大夥又猜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