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另一個聲音則喊道:“家族的榮譽,忠誠的信念,不可輕易拋棄。”
他長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這世道,究竟該如何抉擇,才能無愧於心?”
此時魚俱羅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只見他手上綁著厚厚的紗布,那白色的紗布上還隱隱有著血跡滲透出來,觸目驚心,正是之前被高弘德在激戰中刺傷的。
魚俱羅看著一臉沉思、雙眉緊蹙的高弘德,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溫和地說道:“少將軍,別來無恙啊。”
高弘德猛地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魚俱羅受傷的手上,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愧疚,趕忙說道:“魚將軍,是我衝動了,當時一心只想取勝,竟失手傷了你,實在抱歉。我我實在不該。”
魚俱羅輕輕擺了擺手,臉上依然帶著寬慰的微笑,說道:“少將軍,莫要如此說。戰場上刀劍無眼,局勢瞬息萬變,受傷在所難免,這算不得什麼。少將軍,我瞧你這眉頭緊鎖,目光遊離,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可是在為城中的局勢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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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弘德長嘆一口氣,沉重地說道:“魚將軍,今日所見所聞,讓我心中甚是困惑。這北周軍隊紀律嚴明,秋毫無犯,與我想象中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形象大不相同。我本以為他們進城後會大肆破壞,卻沒想到竟是這般景象。”
魚俱羅微微頷首,目光深邃而悠遠,緩緩說道:“少將軍,其實戰爭從來都不是百姓所願,他們渴望的不過是安寧的生活,能吃飽穿暖,家人團聚。若能早日結束這亂世,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又何必執著於陣營之分呢?這天下,無論誰主沉浮,若能讓蒼生有福,便是正道。”
高弘德皺起眉頭,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嘴裡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我一直以來都錯了?可家族的榮譽,忠誠的信念”他的內心猶如一團亂麻,糾結萬分,不知該如何是好。
魚俱羅接著說道:“我來傳達楊先鋒的話,楊先鋒說,你若是想走,自便。他還說,若你願意留下來好好思量一番,他也歡迎。少將軍,你意下如何?”
高弘德聽聞,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楊林他竟這般說?”
魚俱羅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少將軍,楊先鋒實乃心胸寬廣之人。他深知你乃忠義之士,不願強迫於你。”
高弘德緊鎖眉頭,在原地來回踱步,心中糾結萬分。他思索著:“走?還是留?走,或許能保一時之自由,但這亂世之中,又能走到何處?留,難道要背叛自己的家族和國家?想起那冤死的叔叔加師父,蘭陵王高長恭,一生忠勇,卻落得如此下場。這北齊,真的值得我以死相護嗎?”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往的種種,百姓的苦難,戰爭的殘酷,還有那無法改變的朝局腐敗。
高弘德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天空,長嘆一口氣說道:“也許,這是天意。這北齊,已無希望。我不能再讓百姓受苦,不能讓更多的人像叔叔那樣冤死。”
魚俱羅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說道:“少將軍能如此想,實乃百姓之福。”
高弘德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我決定,順應天意,留下來。”
魚俱羅臉上露出喜色,興奮地說道:“少將軍能有此決定,實乃明智之舉。相信楊先鋒得知,也定會歡喜萬分。”
高弘德微微頷首,神情卻依然帶著幾分凝重,眉頭緊鎖,緩緩說道:“只是,我這心中仍有諸多顧慮。雖決定順應天意,但要真正放下過往的一切,又談何容易。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北齊,還有我家族的榮辱……”
魚俱羅拍了拍高弘德的肩膀,目光誠摯,寬慰道:“少將軍不必過於憂心,萬事開頭難。只要您一心為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