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將張鈺抱到醫療室。
果然和易星想的差不多,解藥只能幫助張鈺挺一會,離解毒,那還差的遠呢。
哪怕有毒藥的緩解,工作人員還是差點沒把她救過來。
療養艙中,張鈺緩緩醒來。
她看向一旁的易星,臉上有了笑容,說道:
“你很好,換個心狠的,說不定會讓我死在那裡。”
易星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都是藍星出身的星際戰士,接受過全銀河最嚴苛的核查,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們。”
張鈺半眯著眼看向易星,說道:
“比如身份資訊上,全是‘不祥’的某人?”
易星尷尬一笑,這……
張鈺看向一旁的光屏,上面是她剩下的器官資料。
肝被切了一半,腎臟正在培養,胃也已經摘除,腸道全部替換……
要不是易星送的及時,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易星看向一旁的資料,說道:
“就算是為了給新兵立規矩,您也做的太狠了。”
張鈺只是苦笑一聲,說道:
“和你們未來要面對的相比,我這算得了什麼?”
她看向易星,語重心長的說道:
“易星,別看我才只有30歲的樣子,但按照實際年齡,我甚至可以當你奶奶了。
我當過無數次星際戰士的政委。
見過數百次星際戰士的墮落。
戰團的規定,有時候看上去確實很荒唐,但這些都是用命總結下來的教訓。
那些星際戰士墮落前,都有著善良的靈魂,高尚的品格,但當他們墮落的時候,卻是最可怕的魔鬼。
易星,你沒有見過那樣的場景。
一位星際戰士從夢中醒來,他就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東西。
他在艦船中肆意屠殺,血肉堆積成山,船員們在船中痛苦的哀嚎數月。
直到艦船落在一顆星球,進行更加慘無人道的屠殺……”
政委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門外的黃班長一直守著,他聽著政委的話語,痛苦的抱著頭,煙一直沒有斷過。
易星聽著政委的話,心中只有沉默。
政委對他們的猜疑,或許對他們來說,並不公平。
但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就像易星的天賦,就像關銀月的戰神父親,就像白素背後的家族。
但易星從不糾結這些,當天賦落在他身上時,他就做自己該做的。
如果戰場是他的歸宿,那他便踏入戰場,在這銀河,留下自己的傳說。
張鈺的身體情況,終歸是撐不住劇烈的情緒波動,話說到一半,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易星沉默著撫摸療養艙,轉身離開了醫療室。
這一夜,大家都沒睡覺。
白素輔導關銀月寫檢討,和尚和易星一個宿舍,整整一晚上,他都在唸誦佛經,為張鈺進行祈禱。
易星起夜的時候,看見黃班長待在醫療室的門口,地上滿地的菸頭。
任誰都沒想到,星際戰士的第一個夜晚,會是這樣度過的。
因為張鈺進了療養艙的緣故,驅逐艦並沒有進行亞空間航行,而是以正常的速度,向著鯨魚座uv進發。
關銀月原本對張鈺的行為很生氣,但在看到張鈺的慘狀後,她的氣便全消了。
那份檢討沒有提交,被她改了又改。
易星這段時間也沒閒著,他和慈勇數次交手,瞭解了這位武僧的能力。
少林出身的武僧,力量和拳腳,確實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