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手畔,則放置有詳細軍報。
孫策一邊頷首,一邊默默翻閱。
這些日子,無論是在匡琦城,還是於樓船上,每天都會有這樣的軍中奏議。
而江東兵的行軍佈陣,隨著軍情變化,時刻都要做出微調。
於此,他把控著大方向,一應幕僚如秦松等廣陵人士的作用,直接發揮了出來,為他行做補充,又有韓當這等經驗豐富之老將,行加建言。
孫策終於能少勞心一些,並保持著“善於納諫”之姿態。
“哼!陳元龍還真是敢說,不到一旬之間,僅僅數日,算上海西之廣陵郡兵,其從何處尋來八萬人馬?欺我等為孺子乎?”
出言間,冷笑之人,則是剛剛抵達,接替張昭,幫助孫策料理營地的廣陵名士張紘。
其人面貌方正,同張昭一樣,給人一種嚴肅之態,軍中府中,江東諸將,面對張紘,無不敬重有加。
五日前,待相逢歸廣陵的張紘,孫策考慮到吳郡等地的糧草調動,外有北上兵出兩路,後方更需一穩重之士坐鎮。
他即讓處於廣陵故城的張昭,渡江歸往江都,並使張紘於左右。
張紘師從太學博士韓宗,少年就有聞名京都雒陽,治《京氏易》《歐陽尚書》。
去歲,孫策令其人持奏章使許都後,另同少府孔融等天下名士,甚是親近。於許都之短短一年時間內,並幫助江東打通了不少世家大族關係,成功使計,以令曹營懷疑陳登。
兩月前,張紘突然心血來潮,外加憂心江東局勢,辭去了朝廷任命的侍御史之職,以返回老家廣陵。
這不,剛到廣陵郡,就聽到了孫策大勝陳登之訊息,匆匆來見。
孫策待之若師,肺腑喜悅,自是溢於言表。
過去數載,張紘和張昭共主他帳下內外之事,為定揚州多郡,立下汗馬功勞,時人並稱為“二張”。
如果張昭隨軍,那麼張紘就留守後方,反之亦然。
孫策於後世所知的,張紘還是東漢時期非常著名的辭賦家,並有《張紘集》流傳於世,含《瑰才枕箴》《瑰才枕賦》等。
陳壽曾有評價:張紘文理意正,為世令器。
耳聞張紘所言,孫策翻閱文書的手,緩緩停下。
戰事之內,誇大己方兵力,以震懾士氣,乃是常有之事。
包括他這次北上廣陵,對外號稱即是十萬之眾!
但實際上,只有五萬人罷了,這其中還包括了不少民夫之流,真正能戰善戰者,不到兩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