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城郊,一處樹林旁,一夥人拿著各式武器,在探頭探腦地張望,那些人正是聯合起來想要造反的趙國舊貴族,大概有四十來人,他們聽說秦王今日前來城郊祭拜先祖,而且帶的人馬為數不多,認為是刺殺秦王的最佳時機。
為首的一位貴族拿著刀,小聲吩咐旁邊的同夥說:“能不能推翻暴秦,就看今天了!聽我號令,等會從那邊的草叢後慢慢靠近,拿弓弩的在後面掩護,其餘人等跟我衝上去!”
“是!”後面人齊聲應道。
那首領舉起胳膊,手向前一揮,在草叢的掩蓋下,躬身一點點向秦王祭拜的方向靠近。
秦王早就覺察到不遠處有人,但根本沒在意,依然淡定地上香,磕過頭後,又倒滿了一杯酒,慢慢撒在地上,跪地,看著墓碑,低聲說道:“承蒙幼時外祖照拂,外孫才能得以偷生,回國繼承王位,奈何外祖早逝,孫兒未曾盡孝,愧疚之至,望外祖在天之靈安然,護佑大秦萬年!”
從小到大,不知道面對過多少次生死存亡,秦王早就鍛煉出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再怎麼危機四伏,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過,但今日有兒子在,他看嬴子夕跪地磕完頭,正傻呆呆地看著自己,便將他拉在身前說:“去馬車裡等我!”
“是,父王!”嬴子夕在王翦的護送下,聽話地先上了不遠處的馬車。
秦王站在墳前,看那香慢慢燃盡,默默陪了會外公。
祭拜完祖父,秦王又找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墳塋,正是秦楓和伊託的衣冠冢,當時兩人被殺,屍骨無存,後來秦王長大後,只得將兩人的衣物和刀劍埋在了這裡。
“給你祖父磕頭!”秦王讓人將秦衝叫來,低聲命道。
秦衝跪地,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後,又上了香,小聲說道:“祖父,今日大王終於給你報仇了,你大可放心了。”
不遠處想要造反的貴族,看秦王不備,也在此時準備全力進攻,奈何為首的那位,突然覺得肚子咕嚕嚕響,其餘的也好不到哪去,後面的一個突然肚子疼了起來,小聲說:“不好,我得先去趟茅房!”
“等我,我也得去!”
“我也不行了,怎麼回事!”
本來為首的那貴族還在堅持,誰知一回頭,一時間呼啦啦的幾十個人全都跑回了樹林,齊刷刷上茅房去了,只得也先退了回去,關鍵是,再不退回去,他也就要拉褲子了。
很快,樹林各處想起了咕咕的聲音,此起彼伏,四十幾位勇士蹲了片刻,依然沒起來的意思,全身無力,兩腿顫顫,衝鋒是暫時不能衝鋒了,只能先解決完再說。
“怎麼回事?不就早起在那餐館吃了頓飯嗎?”其中一個捂著肚子,恨聲說,“這還怎麼刺殺秦王!”
“放心,不在這一刻!我等定是中了那郭開的奸計了,食物有毒!”
那造反首領,恨得牙癢癢:“弄死秦王后,定要弄死郭開!當真是趙國蛀蟲。”
等那幾十號人排隊終於上完露天茅房,偷摸著從樹林裡走出來時,還好,秦王還在墳前站著。
“聽我號令!他身邊沒什麼人,今天咬牙也要往前衝!”那貴族首領捂著肚子,艱難地說道,他上了一次茅房,肚子又疼了起來。
“怎麼樣?趙大人,還能堅持嗎?”旁邊的人小聲問。
“沒問題,跟著我,衝!”那首領舉刀一聲號令,眾人跟隨其後,在草叢的掩蓋下,急速衝了過去。
誰知,後面的弓箭手因為肚子疼,弓都拉不開了,前面幾十來人,還沒衝到秦王跟前,不知道為何,腳下野草鬆動,嘩啦一聲,全部掉進了一個深坑。
唯有一個人,因衝在了最邊角上,才免於掉進坑去,他弓著身,左看右看,見秦兵圍了上來,反正怎麼也是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