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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黛兒叫他起床,嬴子夕咬著牙才讓自己從榻上坐了起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起早。
今天上午要跟隨父王去芷陽陵寢祭拜先祖,所以他絕對不能遲到,遲到的話,去趙國恐怕就沒戲了。
等跪在祖父和祖母的靈位前時,嬴子夕才突然對自己這個新身份有了更多的真實感,他再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大二學生,而是大秦帝國的皇子王孫,是封建社會的一位貴族公子,雖然位置高貴,但在這樣一個紛爭的年代,隨時都可能掉腦袋。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努力地改變自己的命運,更改變大秦的命運。
秦王和他認知裡也不同,其實在鐵血冷酷的外表下,他是一位很重感情的帝王,他跪在父親的牌位前,良久,眼睛紅得不行,最後擦乾眼睛說:“父王,母親,你們看到了嗎?趙國滅了,被我大秦滅了!以後,四海之內皆是秦土,所到之處皆為大秦的子民,我們再也不會被外人欺辱,再也不會了!”
後面秦王的妻妾子女跪了一地,但只能聽見環釵珠玉碰撞,以及跪拜的窸窣聲。
祭拜結束,秦王便匆匆地榻上了去趙國的路程,沒帶妻妾,除了幾位大臣,帶的唯一的兒子便是嬴子夕。
為了安全起見,眾人皆穿便裝,所坐馬車也儘量精簡裝飾。
在路上,嬴子夕看著馬車簾子外迅速倒退的樹木,終於鬆了口氣,沿途去趙國的路上,只要簽到成功,便可以得到一套電棍,還有一套現代化的別墅,想想就覺得興奮。
行了幾個小時,大隊人馬停在了林邊一個開闊地暫時歇息。
“公子!在笑什麼?”秦衝跟嬴子夕坐同一輛馬車,看他在那對著虛空傻樂,忍不住問他道。
嬴子夕收回系統,搖了搖頭:“沒什麼?想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麼離開過咸陽城,這次終於可以出去玩了,當然高興啊。”
“也是!我雖然經常可以回老家,但也沒去過趙國!這次終於可以有緣一去。”秦衝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忍不住吹起了笛子。
“咱們老百姓啊今個真高興,咱老百姓啊今個要高興。”嬴子夕配合著唱了兩句,正興奮地在皮墊子上蹦躂,突然見車外遠遠地,迎面走來一隊人馬,馬車中間馱著不少箱子,看來應該是經商的商隊,便趴著車窗好奇地看了幾眼。
誰知就在商隊即將要過來的時候,旁邊的樹林中突然飛出個身影,單槍匹馬地向著那商隊飛撲而去。
商隊護衛雖然人多,但是人員分散,且沒料到有人突然劫車,最中間那輛馬車上的貨物,一下子被那飛過來的人影給掀翻,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那人飛簷走壁,從馬背上再跳到護衛的肩上,如履平地。
“大膽!程四爺的車隊也敢劫!”護衛背靠背,聯合向著劫匪殺去。
那劫匪卻並無半點懼怕之意,手拿長劍,一人敵四,左擋右突,那些護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瞬間被刺傷在地。
但是更多的護衛圍了過來,眼看那人就要不敵,一名護衛趁那人不備,用劍尖一挑,向著那人臉上刺去,幸好那劫匪迅速後退,才險些躲過一劫,但是他臉上的紗布被挑了下來,露出了真容。
嬴子夕趴著車窗上努力往外看著,突然覺得那劫匪怎麼那麼眼熟,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他是誰,不正是在長興村馬場曾救過自己的那少年嗎?
念在他曾幫過自己,嬴子夕拿過秦衝帶的連環箭,用力瞄準,刷刷幾下,射傷了兩名商隊護衛。
那劫匪也因此得以脫身,而後奮力擋開眾護衛,向著那散落在地的貨物跑去,他並不是什麼貨物都劫,而是迅速翻撿,最後找到了一個最小的包裹,連忙放在了身上。
這邊的侍衛都抽出了長劍保護秦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