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徐大公站在那方名貴書桌前,隨手翻著一本古籍,注意力全在二房父子身上。
“老二,朧兒這孩子素來想法多,不樂意把自己活成一個傀儡。你說,我是不是逼得太過分了?”
徐家老二徐恪義微微欠身,臉上看不見悲喜:“父親,此話不能這麼說。朧兒乃我徐家長孫,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實屬正常。
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站在家族的角度來說,這是她必然的宿命。相信她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徐撼山搖了搖頭。
他這個孫女是何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妥協,絕對不可能!
她從不願意到後來答應的很平靜,好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其中必有古怪,直接問肯定是不行的,這種事誰會把心裡想的全部說出來?
於是徐撼山就更好奇了,既然風鈴不願意嫁,那她答應以後,會如何收場?要是鬧得太過,徐家的體面可就保不住了。
不僅徐家,作為親家的帝摩斯家,沒準也會淪為笑柄。到那時候,哪怕兩家世代姻親,估計也會因此產生一些裂痕。
其實,徐撼山也不是沒有想過,換個人嫁過去,亦或者從帝摩斯家那邊尋個女子迎娶進來。
但此事不好換。
一來,摩根與徐捧朧是打小訂的娃娃親,已歷十餘年,豈能說改就改。
二來,帝摩斯家那小子,已經明確表態過,對自家孫女勢在必得,換個人?他怎麼可能喜歡。
至於迎娶帝摩斯家的女子倒是輕鬆,可問題在於,在帝摩斯家的小輩中,誰有摩根那樣的地位?
娶一個旁系左支,跟嫁一個未來大公爵能一樣?
顯然不一樣。
徐撼山就納了悶了,明明小時候,七大公爵家的年輕一輩關係不錯,朧兒也並不討厭摩根那小子,怎的長大以後,她會對他那麼厭惡。
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
據摩根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回想起來,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那麼問題,出在徐捧朧的身上。
問,自然是問不出所以然的。
只能試著從旁人身上了解,比如徐徵明。儘管徐捧朧不太樂意搭理這個堂弟,但他們畢竟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年齡也僅僅只差了幾個月,沒準會知道點什麼。
“小明,你大姐在學院裡,有沒有走得很近的人?”徐撼山問。
走得近的人?那就只有29班的同學了。
徐徵明就自己所見所聞,回答道:“有,布洛安家的莎柏琳娜。”
莎柏琳娜?徐撼山知道這個人,布洛安家的長孫,心思八面玲瓏,又習慣長袖善舞,頂著在校學生的身份,開拓了不少伊城貴族交際圈。
他常常感慨,若是朧兒能像她那般機敏該有多好。
但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說法,於是問的更明瞭些:“我是說,男同學。”
徐徵明再傻也該反應過來自家爺爺要問什麼了,何況他也不傻。
沉思片刻,徐徵明道:“從前沒有,她與楚國太子那些人走得近不假,但看得出來,從沒有過超越朋友的半分逾矩。”
何止,風鈴高興的時候,對他這個堂弟也是一樣的,會開一些玩笑,也會噓寒問暖,只不過徐徵明因為那點可憐的妒忌心,不太願意接受罷了。
“但在幾個月前,她跟卡修斯先生去過一次萊茵省後,跟一個男孩關係不錯。”
徐撼山與徐恪義對視一眼,感覺似乎找到了病症所在。
徐撼山道:“他們很親密?”
徐徵明說:“算不上,大姐對他很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