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見狀,也不樂意多留,東西已經給了,境界這種硬實力上的提升,則完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你慢慢來,我先走了。”
“嗯。”
關上門,林遠燃緊緊握住新到手的法杖,手心的溫度很高。
……
……
離學院大比開始時日無多,多方勢力已經提前動身,也就這幾天,伊城湧來了好幾批外鄉人。
楚國離公國最遠,出發也最早,到的也最早。
一個平靜的下午,如同長龍的車隊自城外駛來,連綿數里,彷彿看不見盡頭。
楚國的車輛與西方國家的制式有很大區別,非常有辨識度。
大多數的伊城居民沒出過國,面對異域風情的車隊,免不得多看兩眼。
護送使節團的大楚士兵們,人均身披重鎧,腳步沉穩,像是一頭頭耕牛在緩步前行。
楚國的繁文縟節頗多,身著重鎧計程車兵其實不適合打仗,他們更多的,是起到儀仗作用。
真正的護衛士兵,是車隊後面穿著輕甲的人。
連綿的車隊盡顯華麗,在眾多華麗的馬車中,有一輛尤為奪目。
它位於車隊中間,由四匹白馬拖拽,車廂雕龍畫鳳,簾子用的是上好的絲綢。
車簷的部分,點綴著五顏六色的稀有寶石。從整體來看,這輛馬車渾身無不透著一股貴氣。
使節團裡的貴人有很多,比如黑白學宮的裴祭酒,但他顯然還擁有不了這樣的出行規格。
無論龍還是鳳,在東國大楚,一直是皇家帝胄的象徵。
這是清嘉公主的馬車,她是此行大楚最尊貴的客人。
如此重要的人物,駕車的馬伕卻只有一個人,甚至看起來很瘦弱,一拳就能擊倒的那種。
車隊進入城區,為了避免馬群受驚這種交通事故,車隊的所有馬伕都走下馭位,牽著馬緩慢前行。
中年人也不例外,他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微笑,不斷東張西望,盡情領略大城市的風采。
他這模樣,很像個頭次進城的鄉下人,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靠前些的一輛馬車中,副使節裴行儼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掀開車窗,看一眼那個馬伕。
裴行儼的臉色很不平靜。
當初大楚皇帝告訴他,有個人會和他一起出使。他左想右想,就是沒猜到那人是誰。
直到出發的前幾分鐘,馬伕打扮的中年男人才勉強趕到,並直接去了小公主的那輛馬車上,為其駕車。
裴行儼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說劍聖一心修行,不參與政事的麼?怎麼轉性子了?
他不知道,國舅爺對妹妹的血脈一向看得很重,清嘉公主還小,出遠門他不放心。
而且,此次除了參加學院大比,使節團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帶太子歸國。
因為各種利益牽扯,貝瑪公國怕是不會輕易鬆口。
若真到了劍拔弩張的那一步,那個車伕就會站出來,用劍指著公國高層的頭顱,說你們自己選,要命還是要人。
“舅舅,還有多久才到驛館啊?”馬車裡,傳來小姑娘的聲音。
青衣馬伕笑了笑:“快了。以後在伊城的這段時間,要把驛館叫做使館,免得被本地人笑話,以此顯得我們沒見識。”
“知道了!”
大楚劍聖滿意地點頭,臉上笑意如初,牽著白馬步履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