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九娘這兩年攢下的錢都已經拿給五娘去賑災那件事,我早就聽五娘說過,難道妳以為九娘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娘子能夠攢出多少錢來?”楚天華看著自己的妻子,眼底滿是冷漠疏離的感覺,他對妻子一向敬重,即便再怎麼喜愛陳氏,也已甚少踏入安榴院,他也不會任意對她所做的事插手,但是這一回真有些過火了,長女賜婚,次女冊封的風頭還沒過去呢,她就發賣府裡的妾室,這叫別人會怎麼想?無心遷怒?還是對皇上的決定不滿?
“郡公也說九娘一個小娘子攢不了多少錢,那五孃的縣君爵位又是怎麼來的?難道曲曲幾百兩銀子就能買得到嗎?”王氏心中滿是憤然地反問道。
“只要順安公主出面,又有何不可?妳別忘記順安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貴,五娘九娘皆與她交好,妳今天敢賣了九孃的生母,莫不是打算驚動公主出手?”楚天華冷冷地嗤笑一聲,這麼明擺在臺面上的事,他不相信王氏身為主母會不知道,若非王氏是他三媒六禮娶進門的正室,他還真不想替她收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順安公主怎麼可能替五娘求這麼大的體面,而且不過賣個姨娘罷了,她才不可能自降身份地去救一個下人。”王氏梗著脖子,硬聲硬氣地反駁道。
“她是不必定要救一個下人,她只要替九娘說一句話就夠了,妳以為妳一個婦道人家能比一個公主更有份量?”楚天華說道。
“不是還有你和大郎嗎?你們是我們府裡的支柱,別人能不敬你們幾分?”王氏突然有些心虛了,可她覺得至少她的丈夫兒子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我不會替妳去解釋什麼,想必大郎更不會,妳只要想想大郎平日怎麼疼愛他那幾個妹妹的心思就好,在他心裡,五娘和九孃的地位不比三娘低多少,何況…他未必會替妳這個母親說話。”楚天華搖搖頭,他心裡很肯定長子雖說可能也不會看重林氏一個妾室,但只要看到妹妹傷心的模樣,他就肯定什麼也不會說了。
“怎…怎麼會!?這是不可能的的,大郎是妾的兒子,他當然要站在自己母親這邊的。”王氏瞪大雙眼,心裡想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真的,女兒都站在她這邊,兒子怎麼可能不站在她這邊呢?
然而事實證明,楚天華雖然不是個好爹,但對兒女還是很瞭解的,幾天後,正好是國子監的休沐日,平常在這種只休一兩日的時間裡並不太會回家的楚安霖卻突然回來了,一進大門,還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沒有先去安榴院請安,而是直接去曲深院探望楚靜茗。
“大哥怎麼回來了?”楚靜茗扁著小嘴,呆呆地看向眼前的楚安霖。
“我在學院聽到王強說起前幾天府裡發生的事,這才特地回來看看妳,九妹受委屈了。”楚安霖看著精神不佳又一臉透著委屈的楚靜茗,他暗歎一聲地輕輕地撫摸摸楚靜茗的頭髮。
“阿茗沒有感到委屈,阿名只是心疼姨娘被阿茗連累了。”楚靜茗搖搖頭,想到那日的恐懼無措,卻還是忍不住鼻酸地說道。
“知道二姨娘如今人在哪裡嗎?我讓王強去打聽,結果人牙子說姨娘早就被人買走了?妳知道是誰買走的嗎?對方有沒有派人來跟妳報平安?”楚安霖又柔聲問道。
“不知道…阿茗是求了五姐幫忙,前兩天,五姐只來跟阿茗說姨娘現在很好,其他的就沒說了。”楚靜茗還是搖搖頭,她是真沒問林氏在哪裡,但是楚靜芸有跟她說人已經不在京城了,她想想也好,若還在京城裡,難保王氏不會又想些有的沒的。
“既然五娘都替妳處理妥當了,想來也不必我再出面,妳放心吧,日後有阿耶和大哥護著妳,母親不敢再對妳做什麼的。”楚安霖微低下頭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再抬頭時,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好哥哥模樣。
“嗯,阿耶已經跟阿茗說過同樣的話,阿茗不會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