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大概是神佛護佑,來到平州的他,時來運轉,因身材高大且會養馬,被官府看上,做了個平州義士,得賜了五十畝田宅。
今歲夷人叛亂,他應徵而從,殺二賊,獲賞田二十畝,奴一人。
眼前這金五郎,便是他得來的奴僕。
金五郎年只十三,目中卻似有深潭,他得了秦牧的誇讚,只言道。
“阿郎學射半載,能精準若此,已甚高明。”
這是實話,他本是新羅貴人之後,父親喜射,七歲便教他用弩,他學了兩年方有今日成就。
秦牧聞言面上一笑。
這金五郎能講漢話,言語總是頗為討喜。
他獨在異鄉,自得了這金五郎,朝夕相伴之下,卻是有了幾分親故之情,他言道。
“平州軍律,從奴殺賊五人,可獲萬錢,與主人定議,即可自贖為民。”
“而今平州軍旅或動,五郎有意自贖否?”
金五郎聞言色動,自他父親被異斯夫在國原以謀議降陳之罪誅殺,他已做了四年的奴人,換了三任主人。
這秦牧無疑待他最好,然而,他一個貴人的後裔,又怎會甘心永生為奴呢。
他跪地叩首,泣涕言道。
“阿郎厚恩,五郎唯萬死以報。”
秦牧將他扶起,他於世上早無親人,且自覺與這金五郎頗有緣,便道。
“五郎無親故,若復自由之身,可從我秦姓,做我之兄弟也。”
金五郎哭泣不能止,哽咽道。
“我只一奴耳,阿郎何以垂愛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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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聞言,也是動容垂淚,道。
“若非陳國天子,我亦淮上一奴僕耳,安得作主人也?”
正在此時,有人一掌拍在秦牧肩頭。
秦牧回首,只見是幢主馮慎,只聽他道。
“好男兒,何故垂淚?”
“周將軍稍後便至,與你家奴著甲列陣,勿令國中將軍輕我遼東之士。”
秦牧終於反應過來,應了聲遵命,便拉起金五郎往營中著甲去了。
————
不多時,釜山義士營中的軍士俱已集結完畢。
樊毅被釜山營的臨時軍主、章昭達之子、現任巨濟侯國相的章大寶引著,慢慢從軍陣的前排走過。
他仔細打量著這些軍士的神色、裝備,乃至於他們的從奴,這是他分辨一支軍隊戰力的辦法。
他有時會同軍士講話,有時會拍拍兵士的衣甲,有時會拿過兵卒手中的裝備驗看。
這支“義軍”成色不錯。
樊毅在心頭暗道了聲。
忽而他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計程車兵,其身邊卻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奴僕,那奴僕神采與旁人大異。
心道有趣之下,他命那小奴將弓弩取下,試射弩矢。
“嗖”、“嗖”、“嗖”
那小奴連發三矢,皆中靶心正中,技驚全場。
樊毅大喜過望,當即便問那小奴主人是否願意做自己的衛士。
秦牧聞言自然應諾,章大寶亦是不便攔阻。
樊毅覽過軍旅,攜了一兵一奴,便歸來營舍,再見周羅睺。
周羅睺正在寫著發給徐儉,請他抓緊撤走漢城百姓的急遞,是以方才閱軍,並未同行。
此間樊毅歸舍,他恰好寫完,見樊毅身邊多出二人,他知曉,平州兵的質量,樊毅已然滿意了,他笑道。
“智烈兄前時言,若平州兵堪用,則募二勇士還,何以但募一兵一奴?”
樊毅聞言,指著金五郎笑道。
“守戰之事,得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