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溫柔笑聲傳來,遠處一道婀娜的人影緩緩走近,氣質冰清,薄紗遮面,果然是納蘭弱雪。
納蘭弱雪緩步走近,笑吟吟地看著寧靜道:“寧靜妹妹,你為何扔下其他客人,獨自一人在此啊?”
“沒……沒什麼,”寧靜掩飾著,臉面又熱了一分,“覺得悶,出來透口氣……”
“哦,真的嗎?”納蘭弱雪眉目一彎,揶揄笑道,“那為何剛才某位大小姐要兇巴巴地說不放過某人呢?”
“哎呀!弱雪姐姐,你聽到了……”
寧靜小臉大紅,熱得發燙,都不知道是尷尬還是羞澀,被納蘭弱雪笑吟吟的目光弄得低下了頭去,窘迫之下,心中又氣了寧衝三分。
納蘭弱雪見狀,更樂,又笑道:“傻妹妹,有什麼好害羞的,這說明你真正的長大了呀。”
寧靜早被別人總拿她當小孩子煩死了,聽得納蘭弱雪這麼一說,笑嘻嘻地道:“那當然了,我早就是大人……”話到這裡,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有些醒悟——這話似乎是說她心裡有什麼人了。
這下,寧靜的臉徹底如蒸熟的蝦子一般,紅透了,甚至能看到上面冒出陣陣蒸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弱雪姐姐,你別瞎說,我和那人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是我的表哥……”
著急之下,寧靜就是一番長篇大論的解釋,但越是解釋,她越是體會了什麼叫做越描越黑,納蘭弱雪的眉目也越來越彎。
最後,寧靜紅著臉,氣鼓鼓地跺了幾腳,將雪地踩出了幾個深深的腳印。她此時真正恨透寧衝了,只把腳下的雪地當寧衝一般,一邊狠狠踩踏著,一邊咬牙切齒地道:“好了,我不說了!那該死的寧衝,害我如此丟臉,我一定不放過他!”
“咯咯……”
納蘭弱雪再也忍受不了,已經掩口笑出聲音,卻中氣欠缺,一時牽動臟腑不足處,劇烈咳嗽起來,一時間臉色紙白,秀眉擰起,身子隨著咳嗽如風中弱柳般震顫,令人憐惜。
寧靜被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納蘭弱雪,關切道:“弱雪姐姐,你沒事吧?”
納蘭弱雪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臉色依然沒多少血色,卻笑著搖頭道:“能有什麼事情,都習慣了,反正死不了。”
這話聽得寧靜納蘭弱雪心中一酸,眼睛溼潤,不忿道:“弱雪姐姐,你這先天帶來的毛病都這麼多年了,難道真的沒辦法治好嗎?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弱雪姐姐這麼漂亮,這麼好的人,卻要受這病痛折磨!”
納蘭弱雪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這時,忽然就聽宴席院子那邊傳來了一陣刺耳大笑聲。那笑聲如同破鑼一般難聽,卻響亮,震人耳鼓。只聽那破鑼聲音說道:“哈哈哈!真是熱鬧啊!這麼熱鬧,怎麼能少了老夫呢!”
這聲音太有特點了,以致於寧靜和納蘭弱雪一聽,立即就認出了來人。
寧靜蹙眉不悅道:“是向家向霸那老怪物!他怎麼來了?”
納蘭弱雪道:“我們快去看看吧!”
寧靜點點頭,和納蘭弱雪快步朝著宴席院子走去。
擺宴席的院子之中,所有的賓客幾乎同時停下了喝酒吃菜,始料不及下,吃驚地一同看著院子門口走進來的七八個人影。
除了一身勁裝,胸口佩戴著徽記的人明顯是向家的精英家衛外,帶頭的老者一頭披頭散髮,絡腮鬍須,鷹鼻鷹眼,大笑之間,背手跨步走路,頗有咄咄逼人的霸氣;
老者身後,是一個同樣鷹鼻鷹目的俊朗少年,目光高傲,高高在上,目光雖然四處掃著,卻彷彿目中無人;
少年身後,又有二人,一人方臉橫肉,臉上老長一道橫過臉頰的刀疤;另外一人長手長腳,背手一把長柄大刀。
這一行七人大搖大擺地走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