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魚母正跟兒媳在屋裡說著家長裡短,婆媳倆正說得熱絡,笑聲時不時從屋內傳出。忽聽有人叩門,魚俱羅的妻子王氏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衣物,起身來到外邊,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問道:“誰呀?”
王氏起身開啟房門,見門外站著兩個穿著裝扮像是商人模樣的陌生人,眉頭不禁微皺,眼中滿是疑惑,上下打量一番後問道:“二位客官,你們找誰呀?”
楊林臉上瞬間堆滿笑容,那笑容裡透著十足的熱情與恭敬,語氣極為溫和地說道:“夫人,我們倆是魚將軍的好友,久聞魚將軍孝順之名,今日特地前來給魚母請安!”
王氏眼神中仍帶著幾分警惕,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只見楊林身著樸素長衫,伍建章也是尋常打扮,雖說看著像商人,但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她眼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遲疑了好一會兒後,心裡想著來者是夫君的好友,不好拒之門外,這才說道:“既是夫君的好友,那快請進吧。”說罷,王氏側身讓開,領著他們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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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氏還忍不住小聲嘀咕:“夫君從未提及有這樣的好友,不知”但她生性溫婉,也不好當面多問,只能先將兩人引進屋內再說。
剛進屋內,還沒等王氏開口詢問,楊林便趕忙解釋道:“夫人,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一是給魚母請安,二是受魚將軍所託,來給魚母量制新衣。過些時日便是魚母壽辰,魚將軍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可心裡又時刻惦記著,想要給魚母一個驚喜,這才讓我們前來操辦。”
伍建章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夫人,魚將軍一片孝心,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一定要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不能有半分差錯。”
王氏聽了,心中的疑慮這才徹底消除,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夫君有心了,倒是勞煩二位了。”
二人拜見過魚母之後,便做了自我介紹。老太太聽說是北周大將駕到,臉上頓時露出驚慌之色。眼睛一下子瞪大,嘴唇也微微顫抖起來,身子都不禁顫抖了一下,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
伍建章見此情形,連忙起身,快走幾步來到老太太身前,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忙說:“伯母請您放心,我們今日到此是來給您老人家問安的,別無他事,請伯母不必擔心。”
眾人這才紛紛落座。
落座之後,伍建章面帶誠懇之色,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緩緩說道:“伯母,實不相瞞,魚俱羅將軍在徽州招兵買馬、積草囤糧。如今這世道,戰亂頻繁,百姓苦不堪言吶。我們楊將軍每每想到百姓的艱難處境,都夜不能寐。為了不讓黎民百姓再受刀兵之苦,這才帶領人馬來平復徽州等地。我們深知魚將軍是忠義之士,一心為了家國。只是形勢所迫,如今雙方僵持下去,戰火不斷蔓延,受苦的終究是無辜的百姓。所以希望魚母能以天下蒼生為念,規勸兒子歸降大周,共同為天下百姓謀生計,讓這世間早日恢復太平,讓百姓們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魚俱羅母親緩緩說道:“我呀,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整日就居於這深宅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於外面那紛繁複雜的天下紛爭,實是知之甚少。我也不懂什麼軍國大事,什麼戰略權謀。”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滿是無奈與感慨。
然而,她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即便如此,我這婦道人家也能聽聞一些訊息,曉得那北齊皇帝無德,昏庸無道,橫徵暴斂,弄得這天下民不聊生。百姓們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這天下本就是華夏一家,同根同源,又何必爭來鬥去,讓無辜的百姓遭受這戰亂之苦啊。”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