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沈然問,“不回家裡來就算了,但是你得在住處裡待著啊。可是那邊的傭人說,你都沒有去那邊。”
“有點事情,我需要處理一下。”他言簡意賅的回答。
“什麼事需要你天天不回家,在外面遊蕩著?公司的事情都很好,不需要你太過操心。如果……是因為筱悅的事情的話,宇銘,媽不希望你這樣折磨自己。”
“我知道。”陸宇銘邊應著,邊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順手將外套丟在副駕駛上。
然後,他熟練的摸出一包煙,還有打火機,放在指尖夾著。
現在他在和沈然通電話,不方便吸菸。
“唉……”沈然在電話那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你什麼時候回家?”
“您放心,我處理好一些事情,就會回家看看您。”陸宇銘說,“還有,我不是夜不歸宿,只是回去得晚了,傭人都休息了,我也沒有驚動誰了。放心,我很好。”
“你哪裡好了……”沈然的語氣十分擔心,她這個兒子,她很清楚,有什麼事,只會一個人在心底埋著。
如今顧深朗和陳筱悅的婚期步步逼近,他心裡只怕是更加難受。
沈然懂,懂得看著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滋味,有多難受。
如果……如果不愛就好了。那麼,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必牽腸掛肚。
“就這樣,媽,我還有事。”
“行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陸宇銘望著前面,低聲回答:“是,我會注意身體。下個月初的婚禮,我會如期參加。”
說完,他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場婚禮,他不會錯過,也不會缺席。
他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很重要。哪怕不眠不休,他也要去辦。
陸宇銘將香菸塞回盒子裡,然後發動車子,調轉車頭離開。
有些人的苦,是表現在臉上,有些人的苦,卻是埋藏在心裡。越隱忍的人,有一天突然爆發,就會掀起極大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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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深朗和陳筱悅婚禮的前兩天,陸宇銘終於回到了陸家,一身風塵僕僕,眉眼間略顯疲態。
可是這份疲憊中,卻掩蓋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這樣的陸宇銘,出現在這裡,是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總感覺,他哪裡不同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說他傷心欲絕吧,他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他若無其事吧,他又有些疲倦,有些失落。
兩種矛盾的情緒在他身上交相呼應,但是又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沈然和陸言恆出去了,不在家。陸家的管家看見了陸宇銘,也是驚喜了好一陣:“少爺,你可算是回家了。”
“嗯。”陸宇銘淡淡的應了一聲,將襯衫的袖口解開,微微挽起,在沙發上坐下,“爸媽呢?”
傭人端來茶水和水果,擺放在他面前,又無聲的退了下去。
“先生和太太出去了,說是……給陳小姐挑新婚禮物。”
陸宇銘沒有說話,掃了桌上一眼,拿起白水喝了一口。
陸婼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看著他驚喜的喊道:“哥哥,你終於回家啦!”
陸宇銘點點頭:“回來了。”
“我正有事找你,還在想怎麼跟你說,還好……”陸婼看見他,有些不同尋常的高興,“還好你今天回家了。”
“什麼事?”
印象裡,陸婼很少會有什麼事情找他。陸婼是真正的陸家千金,她要什麼,陸家都會給她。
現在卻像是……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