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玉話多,巧笑嫣然,對莊年華各種調笑和打情罵俏,一點兒都不顧及我這個小媽的感受。
我吃完了喝了一杯白水,擦擦嘴。
“二位慢吃,我就不打擾了,咱們有事電聯。”
說著就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的緣故,我覺得呼吸稍微都有點困難,抬手摸摸肚子,卻看見手背上不知何時起了些紅疙瘩,摸著還有些癢。
我就習慣性的撓了一下。
“不要撓!”
莊年華厲聲喝止住了我的動作,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蠻橫的扯過了我的手臂,一把就給我把袖子擼了上去。
“啊!”
我自己驚了一跳,往後彈了一步,自己舉起半截胳膊瞅了個仔細。
“怎麼長了這麼多紅疙瘩呀。”
我的語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實在是覺得癢,看完胳膊以後,忽然覺得自己全身都癢。
林澤玉指著我的臉,“你的臉上脖子上也出來了。”
我費力的去看自己脖子,卻覺得自己的頭都低不下去了,完了我想暈。
莊年華見我晃晃悠悠往下倒,一把就抄住了我,我只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而他的像是載著我不被海浪打翻的船。
醫院消毒水氣味對我來說已經是很熟悉的配方,我還沒睜眼睛,就已經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嗓子還有些痛,但是呼吸沒有之前的阻塞感了,我雖然不願意面對這個殘酷殘忍的世界,但只要沒死還得睜眼不是。
入眼就看見了林澤玉的臉,她張開五指在我面前晃晃,“這是幾?”
當然是五。
我沒理她,偏過頭去看,莊年華雙手插兜兒,醫生不知道在跟他講什麼,再來的時候他的手上還拿著一管藥膏。
“你過敏了,過敏原是海鮮。”
what?今天吃的東西里面有海鮮?
林澤玉也不解,“今天又不是海鮮料理,沒道理啊。”
“我剛才打電話問過陳姨了,她說今天有加海鮮醬。”
莊年華淡淡看著我,“你跟陳姨之間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
失憶了的莊年華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陳姨一定是個很恐怖的人,我有些遲疑,我們之間是有過節,可是她不應該知道我海鮮過敏啊,從前莊嚴在的時候,莊嚴自己也忌口海鮮,所以家裡是不會上來的。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仔細琢磨這事兒的功夫,莊年華倒是把我的表情研究了個徹底,自己又得出了些結論。
“醫生說了,口服藥和外敷藥要一起用,這個給你。”
他把藥膏丟我懷裡,又霸道的宣佈了我這幾天的歸屬問題。
“最近你就住家裡,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回去。”
“我不要。”
我脫口而出,“萬一你家老修女再給我整出一桌子海鮮盛宴,我還有命能活嗎?”
“老修女?”
林澤玉反問一句,未經我同意就在我的臉頰上劃拉了一下,尖尖的指甲弄得我有點痛,她卻笑的雲淡風輕。
“這暱稱貼切,我看著她也不太喜歡,管家得有管家的樣子,家傭得有家傭的樣子,鳩佔鵲巢反客為主什麼的是我最見不得的。”
她挑著自己的指甲。
“年華,不如換個老媽子唄,做飯的不差這一個,打發點兒退休金讓人家養老去怎麼樣?”
拜託那可是莊家的老功臣啊,那是莊年華的奶媽乾孃啊,那是老莊這大半生的保鏢啊,據說那還是過世的莊夫人的閨蜜,我笑一聲,你讓莊年華辭了人家家裡的元老,怎麼可能?
不過事情就是這麼出乎意料,莊年華看我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