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但是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這麼使勁兒的捏我的肉了?真的很疼的,我的兒。”
我想了想,到底還是膈應了一下他。
果然,莊年華稍微訝異的看了我一眼,想當初我嫁給他爸的時候,都還是恭謹的叫他小莊的。
“小媽,小心我掐掉你漂亮的嘴巴。”
他說著,當真在我嘴巴上揪了一下,然後大步出去了,看起來那麼的桀驁不羈。
我摸著自己的嘴,看了眼窗外的天氣。
陰雲密佈如同我的心情,這裡的冬天乾燥寒冷,下雨是極為罕見的,天氣預報也說是陰天,所以,莊年華是哪來的預感說會下雨?
我穿的還是很厚的,現在我有時間給自己套上最厚的打底褲,小靴子,以及穿上了厚重的呢大衣。
我怕冷,特別畏寒的那種體質。
無一例外全是黑色,最後給自己戴上一頂尖頂的羊絨小黑帽。
出去的時候莊年華在門口等我,他同我一樣,套了一件黑色呢大衣,不過他戴的是墨鏡,我現在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和鋒銳的唇線了,他這樣子和他父親很像,我觀察不到他的情緒。
我的衣服都是老莊選的,現在看來老莊全家都在這家義大利高定店定製的衣服,很明顯我的是女款,我真想去換了衣服,可惜時間有限,而我現在換衣服又太刻意。
莊年華抱著老莊的遺照,我站在他的右邊,我們倆的表情一個莊嚴凝重,一個悲傷壓抑。
火化他遺體的時候,莊年華進去房間了,我卻留在外面,和其他人一起等他出來。
我無法送他最後一程,我做不到。
可是莊年華並沒有放過我,陳姨扯著麵皮。
“年華叫你進去。
☆、第10章 你得陪我受著
有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目睹火化,雖說是把人關進了熔爐,但是我的心幾乎緊緊揪成了一團,腦子裡無法不去想他被燒成灰的那個感受,他的靈魂會不會很疼?
莊年華像是一顆沉默挺拔的樹,面對著熔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肅穆陰沉。
而站在他身邊的我頭暈目眩,覺得搖搖欲墜。
我試著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莊年華,你讓我出去好嗎,我受不……了了。”
我話說一半,他轉過身定定看我一眼,然後伸手把我拉進了他懷裡。
“不行小媽,你得陪我受著,受不了也得受著。”
他音色壓抑,手臂越收越緊,勒的我骨頭都疼。
換在平時我可能能感受到他那麼一絲絲的脆弱,不過我現在也是脆弱的要命,陪伴我多年的比親人更親的老莊在裡面燃燒,發出刺鼻的味道,我怕,我難過,我想哭。
所以我只接收到了我必須呆在這裡的命令,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合在一起的睫毛往下流。
“莊年華,我知道我沒資格,可我還是恨你。”
我算是說了一句實話。
他卻抱我抱的更緊,在我幾乎要窒息的時候才稍微鬆開了點。
“我也恨你,而且有資格。”
他的嘴巴真是一點都不饒人。
於是在這高溫又封閉的房間裡,兩個人相互憎恨的人,卻以契合的姿態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我想人生真是玄幻。
6。
我們再出來的時候,流過淚的眼睛被風吹的生疼,我終於明白了莊年華為什麼要戴眼鏡。
他剛剛抱著我的時候也哭了,我抽抽噎噎不能自已,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頸上,眼淚落在了我的面板。
他哭了,在只有我看到的地方。
我心裡一時凝重的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