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塵聞言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般放低了幾分,
清冽的酒漿之上映出了凝塵面龐之上覆雜的神色,
沉默了許久,似是在醞釀什麼,緩緩開口了,好像是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哎,清霄族長有所不知啊!”
“我是三轉蠱師不假,也曾經是我們山寨的一名家老!”
“位高權重,妻妾成群,好不快活!”
“只可惜這一切都葬送在了那一場狼潮之中啊!”
“”
魏清霄聞言面上也有了幾分正色,靜靜看著眼眶泛紅的凝塵,不作任何言語,
凝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眸之上有了幾絲追憶般的神采,
“那場狼潮是我此生從未見過的狼潮,散發著幽綠寒芒的狼瞳簡直如同夜間的螢火蟲一般!”
“那個場面我真是此生難忘啊!”
“我的青梅竹馬,也就是我的妻子就是死在了那一場狼潮之中!”
“不只是我的妻子,還有我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絕大多數人都死在了那場狼潮之中!”
“那場狼潮將我們的山寨給悉數摧毀!真是個人間地獄啊!”
“而我只是僥倖在狼潮之中撿到了一條爛命罷了!”
“這才沿著黃龍江順流而下,才見到您”
凝塵講到此處,緩緩閉上眼,但仍舊有幾滴清淚順著眼角擠了出來,
倏爾,端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砰!
凝塵猛然將酒杯砸在了桌面之上,蠻橫的力道傳入了木桌,搖晃不已,
“要不是因為山寨被毀,誰又願意流浪在整個南疆呢?!”
“我也不想每日提心吊膽的過活啊!”
“但是實在是沒辦法啊”
凝塵嘆出了一口濁息,輕輕一笑,倒是顯得有些慘然了,
魏清霄見凝塵這般姿態,便是微微一笑,
這一笑之下,氣氛也不似方才那般嚴肅了,
“哈哈哈寒塵閣下還望稍稍冷靜一下,我這個問題的確算是在您過去的傷疤之上撒鹽,為此,我自罰一杯!”
魏清霄亦是端起酒杯,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砰!
“如若寒塵閣下願意的話,也可在我們魏家寨之中久住!”
“我們魏家寨的民風你也見識到了,沒有半分的排外,即便寒塵兄弟你決定在此定居下來,也不會有絲毫不適應!”
“當然了,如若寒塵閣下還有著談婚論嫁的夙願,我也可在其中為兄弟說媒!”
“畢竟我們魏家寨之中美女也不少啊!”
“哈哈哈哈”
魏清霄大笑不已,這番尺寸得當的調侃也是讓凝塵微微一笑,
“哈哈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魏清霄再度飲下一杯酒,吐出一口濁氣,
倏爾,一縷如血般的殘陽透過了窗欞,打在了魏清霄的臉上,也是讓魏清霄撲朔迷離的腦海登時醒悟過來,
“原來已經到下午了”
想到這裡,魏清霄便是對著凝塵輕笑一聲,
“真是對不住了,寒塵兄弟,一不小心就到下午了!”
“我看我們吃的,喝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兄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凝塵的面色滿是醉酒後的紅暈,聞言只是微微一笑,
“也好”
“清歌!”
魏清霄一聲輕喝,位於餐桌邊緣的魏清歌也是緩緩抬起頭來,喃喃發問,
“父親,怎麼了?”
“我記得你是住在‘靜蘭巷’之中吧!”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