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帶著文書、書卷、零嘴兒、茶具,在涼亭裡一坐就是一天。
傍晚的時候,楊妙言帶著府上的一眾鶯鶯燕燕,以及從宮裡得到的賞賜,風風火火的回到了九龍潭山。
鶯鶯燕燕們此次幫楊妙言一起操持儺戲大祭,得到了豐厚的賞賜,再加上臨近年關,楊妙言又做主再給她們添了一份豐厚的年禮,所以她們看著很高興。
四五個人湊成一堆又一堆的,嘰嘰喳喳的。
楊妙言就顯得有點不高興,即便是從李淵手裡得到了豐厚的賞賜,依然不高興。
因為她覺得丈夫將她撇下,讓她一個人去面對李淵的質問,有點不夠男人。
於是乎在安頓好了鶯鶯燕燕們以後,就氣勢洶洶的殺到了涼亭內。
一句‘阿郎將我一個人丟在宮裡,面對父親的責問,還是個男人嗎’,成功的點燃了李元吉的火氣。
於是李元吉就放下了涼亭四側的簾子,讓楊妙言倚著欄杆,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讓她深深的認識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臨了了,楊妙言渾身哆嗦著,向李元吉承認了錯誤。
往後幾日,楊妙言時不時會反覆,李元吉一有時間就會狠狠的教育她一頓。
一直教育到臨近元日的時候,凌敬和薛萬述悄無聲息的趕到九龍潭山拜訪。
……
小演武場。
李元吉剛剛教育完楊妙言,還沒收拾好衣服,王阮站在小演武場外的籬笆外,悄聲稟報,“殿下,凌長史和薛將軍求見。”
楊妙言聽到這話,慌忙的收拾了一下衣服,一邊往小演武場的後門跑,一邊嬌笑著道:“爸爸,明天我還來。”
李元吉心肝脾肺腎一起哆嗦了一下。
別!
別來!
吃不消了!
然而,不等他開口,楊妙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小演武場的後門處。
李元吉苦著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給人當爸爸這麼辛苦,我就不教你叫爸爸了。”
“不行,明天得去找孫思邈開個方子補補,不然實在是扛不住。”
李元吉決定了,明天天一亮就去找孫思邈。
“殿下?”
王阮遲遲得不到回應,再次開口。
李元吉長出了一口氣,略微收拾了一下衣服,不耐煩的道:“聽到了,聽到了,讓他們過來吧。”
王阮應允著,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演武場。
李元吉再次收拾了一下衣服,以及剩下的殘局,放下了涼棚四處的簾子,走向了另一處涼棚。
沒過多久以後。
王阮就帶著凌敬和薛萬述出現在了小演武場內。
凌敬還是老樣子,薛萬述倒是消瘦了不少,臉上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臣凌敬……”
“臣薛萬述……”
“參見殿下。”
李元吉端著主公的架子,盯著薛萬述臉上的疤痕仔細瞅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道:“坐下說話。”
凌敬和薛萬述道謝,走進了涼棚,找了個距離火盆近的位置坐下。
不等他們開口,李元吉就盯著薛萬述臉上的疤痕問,“怎麼搞的?”
薛萬述笑著道:“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礙事的。”
李元吉哼著道:“誰家的蚊子這麼沒規矩,淨沖人臉上招呼。”
薛萬述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李元吉冷哼道:“怎麼,覺得我這個當主公的沒能力幫你討一個公道?”
薛萬述臉上的疤痕淺淺的、長長的,明顯是被利器所傷。
薛萬述絕口不提是誰傷了他,也從沒有在文書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