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
溫賢寧覺得自己快瘋了,溫父象個吵鬧的孩子一樣在臥室裡又是走又是嘮叨,一會提他小時候,一會兒又提什麼政府規劃,工作報告,簡直一會兒是父親,一會兒是市長,搞得他一個頭無數個大。
母親又在樓下,不知道在幹什麼,他不放心把父親一個人放在這裡,只能在旁邊看著。
這一看就是兩個小時,父親折騰夠了,自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拉開門,母親站在外面,“睡了?”
“嗯。”
溫母鬆了口氣,邊往裡走邊嘀咕,“可算是折騰完了,再這麼下去我今天別想睡個好覺。”
溫賢寧想起了什麼,“對了,媽,從今天起我老婆的所有課程都取消。”
溫母仔細看著兒子,發覺兒子不象是在開玩笑,很堅持的口氣,便沒再說什麼。
“我下去睡了。”溫賢寧揉著發痛發酸的鼻樑骨,只感覺今天是他過得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糟糕的一天。
本來早上起床發現唐珈葉不在,心有點慌,後來見她在做早餐,他又放下心來,覺得窩心,有老婆在真好,可以吃到熱乎乎的早餐。早餐後他興致勃勃拉她去挑禮物,他早想好了,先給若若的寶寶買,然後再給她買。
結婚這麼久以來,他好象還沒有給她買過珠寶首飾,看她全身到下一件都沒有,光禿禿的,他想身為丈夫,有權利把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一定要多挑幾件,她喜歡買什麼,他就給她買什麼,嫣然最喜歡珠寶和名牌衣服,他也給唐珈葉添一些。
他和德國朋友投資的那家珠寶公司中國方面一直由若若這個總經理在管理,據若若講最近推出來一款珠寶不錯,他想著帶她去看看,看她喜不喜歡,要喜歡就買幾套。不喜歡也沒關係,商場還有好多牌子可供選擇。
他甚至在想,儘量把她哄高興,把昨晚的不愉快忘掉。
哪曾想,那一巴掌打掉了兩個人間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氣氛,後來又被父親催命似的電話催到醫院。當那寶寶的哭聲傳來,看那護士給兩個小寶寶洗澡的時候,做為若若的哥哥,寶寶們的舅舅他感覺到極大的喜悅。
更沒想到晚上回來父親會發酒瘋,他整個人現在疲憊不堪,更讓他覺得無法面對的是臥室裡的唐珈葉。
他以為她不會去醫院,所以幫她圓了謊,哪知道她居然堅持來了,用帽子擋住頭上的傷。
可是,流了那麼多血,她傷得怎麼樣?重不重?
擰門把推開進去,臥室裡靜悄悄的,她睡著了,身上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腦袋埋在裡面,他開了一盞小壁燈,輕手輕腳走過去,燈光下她睡得很沉,一動不動。
他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可偏偏腳步象生了根一樣一站就是十幾分鍾。
最後他邁步進了浴室,衝完澡出來躺在她的身邊。看她背對著自己,這小身影那麼嬌小單薄,薄得如同一片落葉,他喉嚨裡哽得慌,情不自禁伸長手臂把她輕輕拉過來,她真的睡得很沉,一點反應沒有。
這正是他想要的,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說。
找了她一上午,他心急如焚,外加怒,是的怒,她又跑了,又跑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她怎麼這麼不乖,他動手是他不對,可你不能跑啊,你跑了我到哪兒去找你?
滿大街都是人,我看得眼睛差點要抽筋。
不乖!他嘆息著把她撈到懷裡,在她臉頰上吻了吻,開了檯燈,小心翼翼去檢視她額上的傷口,包紮手法不錯,看起來應該是去看過醫生。再看她的左臉,被他打過的地方泛著青。
“還疼嗎?”他的聲音沙啞。
她沒回答,事實上她在睡覺哪裡會回答。
他低嘆著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