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是一體,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又怎麼會逼你?”神心嘆了口氣道:“方才在火焰之海已經有罡火之氣化為光柱進入,才傷了魔心。如今在這一處,雖感覺不到任何實質的攻擊,但我卻明顯感覺得出此處佛家罡氣更加磅礴,只怕已滲入識海的每一角落,若你貿然將魔心放出,只怕他更是受到重創!此時還是將他至於木魚之中更為穩妥。”
“你說的是真的?”張黯然冷靜的望著神心,緩緩道。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若你連自己都不相信,你將如何處世?”神心眼神淡漠的看著本心張黯然,原本僅剩的一絲人性也漸漸模糊開來。
“那好,我便暫且聽你的,但若是魔心出了什麼意外,我不介意直接將你棄之,成神與佛,對我來說並無差別。”張黯然拋下這句話後便將木魚藏回原處,手一伸,便將神心融了進去。在火焰海洋之中神心消耗了極大的心神,已經不是昔日那個不受張黯然控制的神心了。如今只要張黯然心念一動,便能輕易的使用神心的力量。
所處的位置是第四層的中央,一個巨大的陰陽魚佔據了整個天花板,白色與黑色的液體懸浮在其中彼此交融又彼此對抗,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般若法中記載的經文轉入他的腦海之中。“渡過彼岸,陰陽之界;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乃至無意界,陰陽之界見真佛。”
陰陽之界麼?張黯然頭腦冷靜了下來細細思考,這第四層其實根本只是一扇門,以陰陽為阻隔,參悟者一躍而過,執迷者永無出路。他眼中精光直閃,將神心神珠融合之後,眼前的一切便豁然開朗。這陰陽魚白者為經文之卷白,而黑者則為墨跡。整個陰陽魚中蘊含浩瀚無邊的經卷內容,皆是各經卷作者以自身感悟為力透入紙中,並且相互去雜留精,其中純粹無比的佛力甚至都已化為了粘稠的液體,根本不是蠻力能闖過的。
將神心的力量自戒疤中攢出引入手掌,張黯然伸出雙掌緩緩控制著這股力量一點一點往陰陽魚靠近。
然而下一刻,讓他十分無語的事發生了,這精純的佛家力量僅僅是靠近陰陽魚便受到一股大到無法抵禦的力量吸引,只帶起一個小小的漩渦,瞬間便融了進去。
心中滿是不甘,張黯然連著嘗試了十來次,但這陰陽魚中蘊含的佛力太過宏大,張黯然這一點貢獻便如石牛入海,無論操縱得多麼精妙,甫一接近仍是被吸得乾乾淨淨,帶起毫不起眼的小旋兒。
身體中儲存的佛力已使用了近五分之一,張黯然也知道再這樣胡亂嘗試也試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坐在地上,望著這緩緩旋轉的陰陽魚沉思起來。
陰陽魚的能源延綿不絕,相互牽制又相互輔助,微妙的平衡讓人生出諸多感悟,其中的弧度與圓滿便也與人之生老病死、生死輪迴暗暗相合。陰無陽則不柔,陽無陰則不剛。迴圈相剋,卻又相生,螺旋一般纏繞著,孰先孰後,已成為千古謎題。世之大儒,無不談之則避。
“等等,螺旋?”想到這裡,張黯然彷彿回憶起了什麼,望著緩緩旋轉的陰陽魚,已想到了許多。腦海之中將每一次嘗試時產生的漩渦定格回陰陽魚上,再按照漩渦旋轉的方向緩緩相連,下一刻,他的臉上已浮起一絲微笑。
這無數經卷構成的陰陽魚畢竟人為,實非天成,按照漩渦旋轉的方向,張黯然便可大致定格住這陰陽魚真正的螺旋之源,便在陽眼到陰陽魚中心之間連線的某一點,偏離了圓心約一寸。但就是這一寸,便導致了整個陰陽魚的不完美,並且近乎是永遠的缺陷。
歷代佛門,男性佔據了絕大多數,對於陰陽之理解總會有那麼一點趨於陽,也無怪乎會偏向陽眼了。尋到了缺陷,張黯然也不客氣,這一次他將全身所剩餘的佛力都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