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囚禁此女子的天神,按女子的說法囚禁女子的天牢與幽冥天牢應該有著莫大的聯絡,因此才給了這女子肆意穿梭其中的機會,而“他”也應該與石印有些關聯才是。想到這裡,他更堅定了隨著這天魔女子而去的想法。
“嗡”腦海一陣眩暈之後,張黯然捲入了無數個黑暗絕倫的漩渦,被紫色絲綢釋放開來時,他只覺一股更為強大的束縛之力抑制住了他幾乎所有的意識,沒有那詭異的巨石陣,這裡只是一處十丈見方的地下柱殿,天花板以熒光瑪瑙鋪設而成,這即使是在天神界之中也不可多得的神石此時只為這居所閃耀著光芒,處於人類的習慣,在這光芒照耀之下他也感覺那隨時襲來的壓抑之感消失了許多。然而他的目光隨著絲綢消散的方向凝去之時,他才知道為何這女子虛影要帶自己來到此地。
眼前是數萬條纖細若指的鎖鏈貫穿了一具屍身之中所有二百零六根骨骼,血色的神之氣息交叉纏繞其中,四肢全開就這麼被掛在牆上,她赤、裸的身體上已無一片完好的肌膚,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容顏,抬起頭來時,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凝視著自己分身帶來的彌牙虛影,隨著她身體的顫慄,捆綁撕扯著她的數萬條鎖鏈發出“嗡嗡嗡嗡”的聲響,便見無數條紅色的閃電再次順著鎖鏈鑽入她的體內,如同炸藥一般發出細密的爆炸聲,雖有純粹的黑暗之力包裹住這一團團細小的閃電,但張黯然還是看到了她身體因痛苦而產生的陣陣痙攣,她本該是包含著女體一切美好的誘人之極的身體,此時只剩下衰敗腐爛的軀殼,然而張黯然卻在她看著彌牙虛影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那一絲悽絕動人的美!那是隻有在母親的眼神之中才看得到的對子女的深深的憐愛之意,竟在這天魔女子的眼中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年輕人,謝謝你……”不知過了多久,彌牙的虛影終於散去,黑色的氣息亦盡數迴歸到眼前這具腐爛的軀殼體內,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那上萬道紅色的閃電亦消失不見,此時女子的眼睛看著張黯然,神色真摯無比。
“前輩……你是……彌牙的母親?”腦海之中積累了太多的疑問,震驚、疑惑、憤怒、惶恐……無數的情緒令張黯然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這般看著眼前殘缺的天魔,輕聲問道。能在如此恐怖的痛苦之下生活了如此之久,甚至連天魔之軀都腐爛開來,依舊思念著自己的子女,只這一點,便足以令張黯然肅然起敬!
“我的分身與實體的樣貌相差懸殊,卻依舊能看到你眼中沒有絲毫的厭惡。”女子的神色之中絲毫不掩飾讚賞之意:“你可知黑暗之力極易吸引負面意念?若你方才哪怕只在心中產生了一絲強烈的厭惡,你也早就成為我口中之食了。”隨即又道:“不錯,若你依舊以常人的思維判斷的話,彌牙確是我的子孫,但我希望你明白的是,你看到的,並不是我。”
“?”依憑著樂神記憶,張黯然隱約明白了什麼,但無數條簡單卻繁雜的資訊累加而成的結果卻是令得他甚至有些難以思考起來。當年的樂神,到底在茫茫的億萬年之中悟到了什麼,在他身死魂散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眼前這女子雖然已經看似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但為何在提及自己子女之時,張黯然卻感覺到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綠芽抽枝一般強大的生命力悄然復甦?同時自己體內吞噬消化著黑暗之力的的蒲牢獸尊亦受到了共鳴一般飛速的成長著,一股股龐大而純粹的黑暗之力受到催發一般竟自發的在體內運轉起來,以數倍的速度恢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