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戒掉。
為官者,初廉政,後思己欲,對上諂媚,於下搜刮。欲為何物?愛為何物?或者也是慾望的一部分。
張黯然知道,自己如今所附身的男子,正瘋狂的與女子交合著,嘴裡滿是情情愛愛,內心卻是除了原始的渴求,再無半點愛意。如此,與禽獸何異?
卻見女子汗染青絲,嘴中哼出愉悅的嘆息,眼神亦充滿愛意的迎合。而左手,卻在男子不知不覺中伸入枕邊。
“情郎,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麼?”女子呻吟著問道。
“我,啊;我願意!”男子似是即將攀上慾望的頂峰,不由低聲吼了起來。
“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哦!”女子嬌顏淺笑,左手迅速伸出,從背後狠狠刺進了男子的胸口。
“啊!……”男子不敢相信一般大吼一聲,眼睛直凸,撐著床的雙手抓向女子的喉嚨,將女子抓得臉色紫青,卻是手腳一軟,倒在了女子身上。
“咳。。咳。。”女子不住的咳著,喝下桌前的茶。把男子的頭顱摟入懷中,卻流著血紅色的眼淚。
“情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閉上眼睛,女子含笑而逝。
男子常為青樓客,自詡清高書生,竊女芳心。青樓女子以身相許,欲籌集銀兩脫離青樓與郎私奔。男子卻只戀其身,視為玩物,亦與更高價將女子賣與他人。被女子無意中知曉,幾欲發狂。怎奈無恥男子仍想在最後關節仍一嘗芳體……
再次抽離出男子的身體,月光下,冰冷異常。
日月輪迴,星辰變幻。
張黯然化為老僧,枯坐蒲團。這座破敗的寺廟中,供奉著一尊五官模糊的佛像。廟後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佈滿法陣禁制。
“和尚?”張黯然大概猜出了年代,早在創世帝國統一大陸前一百年,僧人到處遊說各國,結果觸怒不少野心的君王,紛紛將僧人趕出自己的國家,摧毀寺廟。
本來佛家根基極其深厚,根本無法撼動。但不知為何,自從君主下令驅趕僧人之後,君主所在的國家竟就真的再找不到僧人的蹤跡。
至張黯然那個時代,整片大陸再也沒聽說過僧人的蹤跡,僅僅留下被人收藏的經卷。
老僧每日的工作,便是清掃寺廟,檢查枯井的結界,之後再三拜佛像,盤坐於蒲團,以一種穩定的頻率,輕輕敲打起木魚來。
“心受蒙塵,本我不在。長鬚垂千萬處,隨風意動。燭火生輝,漸聞樂理。眾人皆有相。世說我喜怒哀樂,皆為外相。取前世事,以鏡懸之。受百世風霜,莫不炎涼,遭萬人唾罵,亦無所懼。嘆眾生迷茫,皆為情困……”老和尚默默呢喃著經文,而早已被世間情仇攪得心神巨亂的張黯然附在老和尚身體之中,自信聆聽著,竟聽得入了迷,不知不覺也跟著老和尚唸誦起來。
草生草長,草衰草枯,張黯然忘記了老和尚的存在,他就是和尚,和尚就是他。
這樣的生活,心無牽掛,彷彿歸家的遊子躺在柔軟的床上,思想肆意的休息。偶爾笑看天上的浮雲,或是欣賞雨後的彩虹,天道自然,人本須彌一砂。全身不帶一絲元素,也樂得逍遙。
木魚“篤篤”的敲著,心中的意念亦是跟著輕響。似在輕敲想要散亂的心,又如眾佛的宣語,使人保持本心。
漸漸的,似是感到什麼在自己體內流動,貼近自己的每個毛孔,同步呼吸,同步思考。
這是什麼?
張黯然進入識海之中,那種奇妙的感覺卻立刻消失不見。疑惑的退出識海,張黯然再次寧神靜坐,感受著天地氣息。剛要入定,奇妙的感覺再次降臨,但張黯然再次探入識海檢視時,那感覺又迅速的消退。
順其自然吧。如此想著,張黯然第三次入定。奇妙的感覺緩緩瀰漫至整個身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