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把所有日常開支和傭人工資一一列清後交給女總管秀娘,秀娘在把自己負責的內宅各房夫人所買之物及日用品和所有丫鬟開支和趙、陸二人的帳匯總分類後交給武思芸稽核,在一切無誤後,陳述言把錢撥到陳府帳房下發。約有兩千五百個大洋左右。這種管理方法是武思芸提出來的,可以說既減輕了她自己的繁瑣,又不會有任何的疏漏。陳述言對她的這一方法可謂是心悅誠服。而各房夫人每人每月的零用錢就是五百大洋左右,這筆錢由陳立軒在自己家中金庫提出交給每位夫人。陳立軒忙碌的時間是不固定的,對於借貸的,凡超過三千大洋的,各分行經理都做不了主,都要請示陳立軒;對於數額巨大的,不光要有相當的固定資產,還要有地方商會做擔保。除此之外,他還要參加各界名流的應酬,應該說他的空閒時間不是很多。
下班的鈴聲早已響過,陳述言的帳還沒有對完,他放下筆,輕輕舒展了一下雙臂,看看牆上的鐘,已經六點了;他離開座椅走到窗前向樓下的街上望去,陽春過後的天氣明顯變得長了,但街上的霓虹已迫不及待的開始閃爍,他稍稍佇立片刻後,開始收拾沒有核算的帳目,他要把這些沒有做完的工作帶回家讓嬌妻來處理,並不是他偷懶,其實是他特別喜歡在寧靜的夜色下,嬌妻淡著一襲雪白的長裙,在柔和的燈光下倚案而坐,在浪漫和溫馨中,她是那麼的溫柔而恬靜;端莊而嬌美!就像月中的仙子在舉手投足間而一塵不染;當他還陶醉在這人間最美麗的意境時,傅雪瑩嫣然一笑,輕盈中已把這些繁瑣的帳目做完了。應該說傅雪瑩和秦素素有很多相同之處,兩個人似乎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繁瑣的帳在她們手中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得心應手;在外表和內在中,她們都勘稱風華絕代,是那麼的端莊而嫻雅,美豔而聖潔;嫣妍似滿月流瑩,嬌靜若處子飄逸,她們的身上都體現著那種女性的成熟之美,不同的是在嬌靜與端莊中;秦素素帶著中國古代女性的典雅,傅雪瑩卻在顧盼間洋溢著似水的柔情!想到傅雪瑩,陳述言總是要想到秦素素,這是他自己也感到麼名奇妙的事,想到這裡,陳述言禁不住搖頭笑了笑。
一輛英國產“勞斯”駛進陳家大宅,陳述言喜歡自己駕車上下班,他十分喜愛汽車,陳家共有十一輛汽車,而他自己這輛是他的大舅哥——傅雪瑩的哥哥傅揚劍送給他的結婚禮物。陳述言把車直接開進車庫停好,守候在外的陸庚林躬身說:“大少爺,老爺和少奶奶陪兩位客人正在客廳等你回來!”陳述言一皺眉,說:“哦?什麼樣的客人,怎麼少奶奶也出來了?”一般情況,陳家女眷是不會到客廳來的。陸庚林說:“這小人就不太清楚了,是一位年輕的先生和一位太太,以前好像沒有見過。”陳述言心想:“會是誰呢?”快步朝客廳走去,走到客廳門前,見那裡停了一輛德國產“賓士”汽車,進了客廳正門,見陳立軒正和年歲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坐在居中的沙發上閒談;在側首,傅雪瑩正陪著一位少婦。見陳述言進來,四個人站了起來,陳立軒說:“述言,怎麼這麼晚回來,客人已來了很久了!”接著對傅雪瑩說:“雪瑩,我看還是你來給客人引見吧!”
傅雪瑩嫣然一笑,說:“述言,這位是剛從香港來的楊汝華先生!”接著轉向那位少婦,說:“這位是楊汝華先生的夫人嶽小蝶女士,楊先生和嶽夫人都是我哥哥在美國時的好友!楊先生、楊夫人,這位就是我先生陳述言!”
陳述言見楊汝華戴一副眼鏡,長的文質彬彬,但透過眼睛,雙目炯炯有神,閃爍著聰慧的光芒;嶽小蝶著一襲淡紫色禮服長裙,長得嫵媚嬌豔、雍容典雅;和傅雪瑩站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組合,如果說傅雪瑩像一朵聖潔幽雅的百合,嶽小蝶就是那支熱烈綻放的玫瑰。
陳述言抱著歉意的微笑,說:“俗務纏身,讓二位久等了!”和兩人一一握手後,一一坐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