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比分手更急的事情要處理!
易子衿拿起內線電話,打給梅姐,在下午請了病假——
她必須到婦產科去驗孕!
“天啊……”易子衿痛苦地低喃一聲,把臉埋入雙掌之間。
雖然宋路平到了臺灣之後,他們之間的親熱便不曾再使用過保險套,但是,她的避孕藥卻從沒中斷過啊……
該死的,事情難道就不能簡單一些嗎?該死的避孕藥!該死的一切!
該死的她!
這一晚,是宋路平在臺灣的最後一場演出。
謝幕五次,全場起立為他歡呼。他知道自己初次的臺灣行,已經闖下一番成績。
好多藝文界的朋友們開心地告訴他,說他重新熱絡了京劇市場,帶入了一批全新、年輕的觀眾。
開普藝術已經在和經紀人推敲明年的檔期了,一切看來是事事如意了。
宋路平當然很高興,但總沒法子開心到心坎裡,尤其是他在參加慶功宴,聽到梅姐說易子衿這幾天身體不適之後,他更是了無心緒,早早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回到了飯店裡。
要打電話給她嗎?
宋路平坐在床沿,拿起飯店電話好幾回,卻還是放下了電話。
既然已經分手,既然是要她要一個人好好想清楚他們之間的一切,總不能才過了幾天,他就耐性盡失了吧!
可她會不會病到沒法子打電話呢?還是,她當真是鐵了心想跟他分手呢?
宋路平從床上站起身,焦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他的時間不多了啊!沒法子在臺灣再多待了啊!
今天早上接到日本的電話,說是有一場臨時為地震災民而發起的慈善活動,就安排在下星期,他母親已經代為接受了。
宋路平轉了身,大跨步走到飯店電話邊。
嘟都、都都……
宋路平被手機鈴聲嚇掉了手上話筒,他急忙衝到沙發邊,抓起他的手機。
“喂?”是子衿嗎?
“宋路平嗎?我是子衿的爸爸。”
“易伯伯。”宋路平馬上正襟危坐了起來,語氣激動地喚了一聲。
“我們家子衿怎麼了?”易伯倫劈頭就問道。
“她怎麼了?”他站起身,不安地在屋內踱起圓場來。
“她前幾天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跟她當初聽到她媽媽得到癌症時的情況一樣。”易伯倫著急地說道,嗓門很大。
“我幾天前跟她提分手了。”宋路平扭緊眉頭,牢牢地握著拳頭。
“原來你跟她提分手了啊……可是,她真的不對勁,臉色很差,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一樣。而且,她向來最討厭喝中藥,昨天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突然拎了一大袋回來,要我每天煮給她喝。”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所有的堅持,都因為她的不對勁而軟化。
“她房間燈已經暗了,不如你明天十點到我們家樓下,按對講機找她吧。她妹妹現在不住家裡了,她姐姐那時候也已經去上班了,家裡沒有人會吵你們。”
“謝謝易伯伯。”宋路平拿著電話,鞠了個躬。
“真要謝,等你真成了我女婿之後,再來謝我吧。記得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別讓她以為你的分手只是一場兒戲。”易伯倫嘆了口氣,掛上電話。
宋路平放下手機,心裡更亂了。
他坐在沙發裡,狼狽地抱住頭,弓著身子,平素的優雅舉止早已不見蹤影。
他放不下子衿,擔心她會不會想不開:煩惱她是不是因為和他分手,而弄得憂鬱;懊惱她心中有事,為何不和他說?他們平時不是無話不聊嗎?
“子衿……”宋路平用力地捶下了沙發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