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牡丹強忍著眼淚,說:“爹爹既然讓我自盡,我也不敢違抗。只是母親養了我一場,我還沒報答呢,我要是就這麼死了,死不瞑目呀。就跟有啥心事沒完成似的。” 夫人聽到這兒,趕緊上前抱住牡丹,說:“我的寶貝女兒呀!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娘可不能沒有你。”
牡丹哭著說:“母親你別管我了。現在我弟弟才七歲,母親你要是死了,弟弟靠誰呀?那咱們家不就斷了香火了嘛。這可不行。” 說完又抱住夫人痛哭不止,那哭聲都能把人的心給哭碎了。
旁邊的乳母梁氏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趕緊把母女倆勸住,說:“老奴我有個事兒要說。我家小姐從小就穩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跟個大家閨秀的模範似的。老奴我敢保證,小姐肯定沒幹這事兒。說不定是佳蕙那丫頭乾的呢。可偏偏她又病得人事不省。要是等她好了再問,老爺那急性子肯定等不了。老爺那脾氣,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要是聽老爺的逼小姐,萬一以後事情弄清楚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就跟吃了後悔藥都沒用似的。” 夫人說:“那你說咋辦呢?” 梁氏說:“要不叫我家那口子悄悄去僱條船,我們兩口子帶著小姐和佳蕙去唐縣舅老爺那兒住一段時間。等佳蕙好了,求舅太太把這事兒查清楚,看看是真是假。這樣一來可以躲開老爺的怒火,二來也免得小姐想不開。就是太太你得擔點責任,等有機會了再跟老爺說說。就跟打游擊戰似的,先躲起來。” 夫人說:“老爺那兒我慢慢跟他解釋。就是你們這一路上讓我好不放心呀。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梁氏說:“事兒都這樣了,也沒辦法了,聽天由命吧。就跟老天爺安排好了似的。” 牡丹說:“乳孃你這辦法雖然好,但是有一點,我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母親,這一出去拋頭露面的,我不習慣;二來我要是走了,那就是違背父命,我心裡不安呀,還不如死了算了。我可不想當個不孝的人。” 何氏夫人說:“女兒呀,這是乳孃沒辦法的辦法。你要是真死了,這事兒不就更說不清了嘛。就跟一團亂麻似的,越來越亂。” 牡丹哭著說:“可是我捨不得母親呀,這可咋辦呢?我這心裡難受得很。” 乳孃說:“這也就是解燃眉之急。等時間長了,事情弄清楚了,咱們還能團聚,有啥不行的呢?小姐要是怕拋頭露面,我還有個辦法。就讓佳蕙穿上小姐的衣服,一路上就說小姐生病了,去舅老爺那兒看病。小姐你就扮成丫環的樣子,誰能知道呢?就跟變戲法似的。”
何氏夫人聽了,說:“這辦法好,你們趕緊去準備吧。我去跟老爺說說,看看能不能把他的火給降降。” 牡丹這會兒心裡亂得跟一團麻似的,有千言萬語想說,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說了句:“孩兒走了。母親你一定要保重。” 說完就大哭起來,那眼淚嘩嘩的。夫人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呀,沒辦法,只好狠下心走了,那模樣就跟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這邊梁氏把她男人找來,叫吳能。說是男子漢,可叫吳能,這明擺著就是個沒本事的男子漢嘛。他要是有點本事,能讓老婆去當奶孃嘛。可惜把這事兒交給他,這才把事兒給辦壞了。他可沒他哥吳燕有本事,人家吳燕能耍一手好刀呢,那刀法就跟旋風似的。他們來到河邊,也不管好壞,僱了條船,然後又僱了三乘小轎,來到花園後門。奶孃梁氏帶著小姐和佳蕙坐轎來到河邊,上了船。船伕一撐篙,船就飄然而去了,就跟一片樹葉似的。
金必正氣呼呼地離開上房,來到書房。這時候施俊也回來了,看到金必正,就上前施禮。金必正根本不搭理他,就跟沒看見他似的。施俊心裡就琢磨:“他咋這麼怠慢我呢?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嫌我在這兒打擾他了。這可真是人情險惡,世道涼薄呀。我又不是靠著他家過日子,幹嘛受他這氣呢?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想完就說:“稟告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