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爺、盧爺、韓爺、徐爺這幾位爺呢,在開封府。自從把欒肖和那個走水路的吳澤給逮住之後,嘿,這兩人的口供那是一模一樣,全都招認了謀反的事兒。把他們關起來,就等著拿住王爺來對質呢。接著,就把他們的口供上奏給皇帝。皇帝下旨,讓開封府派些護衛去襄陽幫顏查散大人辦事。這幾位爺各自帶著隨從,騎著馬,風風火火地就往襄陽趕。
一路上那是曉行夜宿,餓了就找地方吃飯,渴了就找水喝。有一天,離襄陽不遠了,可突然這天氣就變得不好起來。前面又不是個大鎮子,趕緊催著馬來到一個地方。這裡只有一個小店,沒什麼大店,沒辦法,只能下馬進店。徐三爺扯著大嗓門嚷嚷:“店夥計,趕緊打洗臉水來,再給我們烹茶。” 店小二連忙擺手說:“不行啊,不行,我們這是小店,幹不了那些事兒。” 徐慶一聽就火大了,罵道:“你小子,不要腦袋了是吧!” 展爺趕緊攔住他:“三哥,別這樣,這兒可不是大店,別為難人傢伙計。”
店小二接著說:“各位老爺們,你們要吃啥,得先拿出錢來。你們可以自己做,要是我們做可不一定能做好。” 展爺馬上拿出銀子,把餵馬的飼料還有酒肉啥的都準備好。飯做好了放到桌子上,酒和茶也端了上來。徐慶又喝道:“小子,你沒長眼睛啊?” 小二說:“咋啦?” 三爺說:“我們四個老爺在這兒呢,咋就只有三個酒盞子?” 小二說:“這還是現借來的呢,再多可沒有了。” 三爺說:“沒有?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說著就要動手打小二,小二嚇得趕緊跑了。過了一會兒,小二雙手捧著一個大酒杯回來了,說道:“要不是看在各位老爺的份上,我們掌櫃的可不會把這東西拿出來。這可是我們掌櫃的寶貝,我要是給摔了,我的命就得賠上。”
盧大爺好奇地問:“這東西咋這麼好呢?” 小二說:“我們這兒附近的人都知道,這玩意兒小名叫白玉堂。” 盧爺一聽就怒了,罵道:“你這小輩,還敢亂說!” 小二說:“我就是說白玉堂嘛。”
展爺趕緊攔住說:“別再說了,重了老爺的名字了。” 小二接著說:“這個酒盞子是粉錠色的,一點別的花樣都沒有,底兒上有五個藍字,寫著‘玉堂金富貴’,所以大家都叫它白白白白……” 三爺一瞪眼,小二就不敢往下說了。三爺接過來一看,還真有這幾個字,就說:“展爺,你念念。” 展爺說:“不錯,不錯,是玉堂金富貴。” 三爺說:“人和東西同名,還真少見。” 小二說:“黑爺爺,你可千萬別給摔了。” 大家喝著酒,三爺一邊喝一邊看那個酒杯,突然一滑,酒杯摔了個粉碎。店小二哭著嚷道:“完了,毀了白玉堂了!做了白玉堂了!” 三爺伸手就要抓住小二打。展爺趕緊勸解,這才罷手。小二在那兒哭個不停。展爺說:“我賠你們就是了。” 小二說:“這東西一則買不出來,二則掌櫃的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我的命。” 展爺說:“我去見你們掌櫃的,不會讓你有事的。” 回頭一看,盧爺在旁邊默默落淚。這飯也沒法吃下去了。展爺親自去見店東說明情況。人家也沒讓賠錢,說:“人有生死,東西也有毀壞的時候。” 盧爺一聽,哭得更厲害了。算上店錢和摔酒杯的錢,一共給了二十兩銀子。
到了晚上二更天,大家睡覺。只有盧大爺滿腦子都是想念老五。一直到三更天的時候,盧大爺忽然覺得燈光一暗,就看見五弟從外面進來了,說道:“大哥,你們到了襄陽,一定要多多拜見大人。小弟我要回去了。等抓住了王爺,回都城的時候,大哥一定要多多照應我的妻子兒女。咱們兄弟以後不能長時間在一起了。” 盧爺嚇了一跳,說:“你死了不成?你到底是咋死的?快說!” 五爺說:“我的仇人就是他。”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大馬猴,前爪往五爺身上一抓,再看五爺,渾身跟個血人似的。盧爺想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