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咱先不說艾虎護送施俊去固始縣這事兒。
單說蔣四爺和柳青,這倆哥們兒為了找大人,正往娃娃谷趕呢。這一趟可不容易,一是要找到大人,二呢,蔣四爺還惦記著找找他師孃。他們從晨起望出發,沒走一會兒,就到了君山邊山附近。
這時候,眼尖的蔣四爺瞧見山坡上有個小孩兒,那模樣,可太有意思了。這小孩兒個頭矮得很,還不到五尺呢,就像個小蘿蔔頭。那一頭黃頭髮,就跟頂著個金色的小氈子似的,晃眼得很。身上穿著藍布襖和藍布褲子,嘿,那腳丫子是光著的,就套著兩隻藍靸鞋,看著有點滑稽。再瞧他那臉,面黃肌瘦的,就像好久沒吃飽飯一樣。兩道眉毛豎著,就像兩把小刷子,眼睛圓溜溜的,瞪起來像銅鈴。顴骨那是高高的,腮幫子卻凹下去,跟個小猴子似的。鷹鉤鼻子,尖嘴巴,腦袋上梳著倆抓髻,就像頂著倆小揪揪。腰裡還彆著根打牛的皮鞭子,看著還挺有氣勢。再看山坡上,好傢伙,幾十頭牛在那兒悠閒地吃草呢,黑的、白的、黃的,還有花的,就像一幅五彩斑斕的畫。
突然,就聽見 “悶” 的一聲,兩頭牛就像發了瘋似的,腦袋 “嘣嘣” 地往一塊兒撞,牛角絞在一起,“嘎楞嘎楞” 響,那場面,就像兩頭小怪獸在打架。蔣四爺一看,對柳青喊:“老柳啊,這下可壞了,你瞧那小病秧子,怕是要被牛給頂飛啦!” 柳青順著方向一看,只見那小孩兒跟個小炮彈似的衝過去,一下子就插到兩頭牛中間,雙手緊緊揪住牛角,嘴裡還喊著:“嘿,你們倆小傢伙,別鬧了,看我的厲害!” 蔣四爺瞅著這瘦小枯乾的孩子,心裡直犯嘀咕:“這孩子怕是不知道牛的厲害吧?這牛的力氣可大著呢,都說牛勁兒大如天,就他這小身板兒,別說是他,就是我被夾在中間,那也得被頂成肉餅啊。” 可奇了怪了,這孩子揪住牛角後,那牛眼睛瞪得像銅鈴,“悶悶” 地叫著,四蹄亂蹬,想往前撞,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就是撞不到一塊兒。這孩子還嚇唬牛呢:“哼,你們要是不聽話,我可就不客氣啦,我要抽你們啦!” 蔣四爺扭頭對柳青說:“老柳,你看看這孩子,這力氣簡直逆天了。你說,就這倆牛,要是換了你,你能頂得住不?”
柳青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行不行,我可沒這本事。這孩子真是個怪胎啊,咋這麼大力氣呢?難道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蔣四爺也覺得不可思議,說:“就是啊,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小神仙。我看這孩子以後肯定不一般,要是像韓天錦那樣的大塊頭有力氣,那倒沒啥稀奇的,可這孩子瘦得跟麻桿兒似的,卻有這麼大的神力,真是神了。要是有時間,我非得問問他住哪兒,叫啥名兒。” 柳青卻不耐煩地擺擺手:“哎呀,管他呢,咱還有正事兒呢,趕緊走吧。”
蔣四爺聽了,無奈地聳聳肩,兩人就接著趕路了。
走了沒一會兒,他們穿過了一個熱鬧的鎮店。這鎮店可不小,大街是南北走向的,兩邊的鋪子一家挨著一家,全是東西向的。他們正走到北街口呢,就聽見一陣馬蹄聲 “噠噠噠” 地傳來,像敲鼓似的。只見一個年輕人騎著馬過來了,瞧這打扮,那叫一個花哨。翠藍武生巾歪戴著,就像個調皮的公子哥,翠藍英雄氅敞著披在身上,隨風飄動,就像個大俠似的,腳上蹬著一雙薄底快靴,手裡拿著根打馬的藤鞭,時不時地在空中甩一下,“啪” 的一聲,可神氣了。再看他那張臉,白裡透著青,青裡又透著白,就像糊窗戶的紙一樣,不過五官倒是挺清秀的,有點小白臉兒的感覺。後面還跟著幾個跟班的,也都是歪戴著頭巾,敞著衣裳,都二十來歲的年紀,跟在馬後面瞎跑,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喊:“都閃開,都閃開,我們少爺來了,別不長眼撞著了!”
這時候,從一個小巷口慢悠悠地出來個小孩兒,牽著一匹大黑驢。這驢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