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蕙湊到錦箋跟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說了出來。“哎呀呀,我這做事不仔細,被老爺知道了。老爺那叫一個厲害,逼著小姐自盡呢。後來奶母出了個主意,說去唐縣。誰能想到哇,半道上又遇到了賊船。結果呢,可憐的小姐就被硬生生地投到水裡淹死了。我呢,運氣好,被邵老爺給搭救了,沒辦法就冒了小姐的名。現在這事兒啊,就成這樣了。”
“兄弟呀,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只要你悄悄打聽著,要是小姐投水後沒死,做姐姐的我肯定得成全他們倆的事兒,絕對不會辜負咱主僕的情分。我現在雖然佔著這個位置,可心裡那叫一個不踏實呀,也就是暫時這麼著,等著真正的小姐回來呢。” 錦箋聽了,笑著說:“嘿,話是這麼說,可現在名分都定了呀。而且跟你磕頭見禮的時候,你就這麼坦然地接受了,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佳蕙一跺腳,說:“事已至此,我能有啥辦法嘛。再說了,你是兄弟,我是姐姐,難道還受不起你一拜?你要是不依,我再給你拜兩拜。” 說完就福了兩福。錦箋無奈地搖搖頭,也沒話說了。這時候丫環端著茶走過來,佳蕙趕緊像兔子一樣溜進屋裡去了。錦箋從丫環那裡拿了東西,回到書房。見到施生,他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也沒提這件事。從這以後,他知道新娘是假小姐,就暗暗地去打聽真小姐的下落,就跟那偵探似的。
丁雄給金必正送信,從水面上過來的時候,嘿,一眼就看到有官船準備好了。一問才知道,果然是來迎接襄陽太守的。丁雄趕緊打聽了一下,聽說金必正太守從枯梅嶺走陸路過來。他就跟扔寶貝似的棄了船,騎上馬,火急火燎地趕到枯梅嶺。先看到有馱轎和行李過去,他一琢磨,這肯定是金必正太守的家眷。後面才是太守騎著馬慢悠悠地過來。丁雄趕緊下馬,像火箭一樣衝上前去請安,大聲稟報說:“小人丁雄奉家主邵老爺的命令前來送信。” 說完就把信高高地舉起來,就跟舉著寶貝似的。金必正拉住馬,就跟拉著韁繩的大俠似的,問了邵老爺的情況。丁雄站起來,像彙報軍情似的一一回答完,把信遞過去。金必正伸手接信的時候,又問道:“你家太太好嗎?小姐們也好吧?” 丁雄像背醫書似的一一回答:“太太身體康健,小姐們那也是活潑可愛,沒啥毛病。”
金必正說:“管家,你也騎上馬吧。等我到了驛站再給你家老爺回信。” 丁雄退後一步,一抖韁繩,上了馬,跟在金必正後面,就跟小跟班似的。看到金福祿等人,大家互相道辛苦,那場面,就跟江湖人士見面打招呼似的。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金必正因為這是邵老爺的信,不一般吶,就在馬上拆開看。看到前面都是些請安、想念的話,看到後面說施俊和牡丹完婚了,心裡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暗暗想:“邵賢弟做事也太荒唐了!兒女的大事怎麼能擅自做主呢?這下倒遂了施俊那傢伙的私慾。這事做得太欠考慮了。” 可是又沒辦法,就把信折起來,揣在懷裡,就跟藏寶貝似的。丁雄雖然在後面跟著,但是一直留神看著。他以為金必正看到信後肯定會有話問,誰知道金必正不但不問,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丁雄心裡暗暗納悶,就跟揣著個謎團似的。
正走著呢,離赤石崖不遠了,就看到有無數的嘍囉站成一排,那場面,就跟軍佇列陣似的。中間有個人,黃臉金睛,濃眉凹臉,下巴上長滿了像絲一樣的黃鬍子(怪不得外號叫金面神)。他騎著一匹黃驃馬,手裡拿著兩根狼牙棒,威風凜凜地在那裡等著,就跟山大王似的。金必正早就看見了,心裡直犯嘀咕,不知道這些山賊想幹什麼。突然看到丁雄伏在馬背上衝過去。還沒說幾句話,山賊就把狼牙棒一舉,晃了兩下,一群嘍囉就衝上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丁雄拖下馬,捆了起來。金必正一看,心裡暗叫不好,就跟吃了黃連似的。剛想調轉馬頭,就看到山賊騎著馬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