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佐窩火,來時兩人一輛車,回時把他獨撇下,還得自己去借車回,不知道周硯均抽的哪門子風。
這下她篤定,他看到了微信,電話,單純不想回。而那輛絕情揚長而去的車裡,就是他。她低聲輕『呵』,「誰稀罕。」
齊佐沒聽清,「什麼?」
遊星否認:「沒什麼。」悶著將她腦子裡近些天和周硯均的相處攪來攪去,沒找到得罪他的點,他的反應也正常。甚至把每一句話反覆解讀。生氣他的行為但又控制不住想知道緣由,最後忍不住問齊佐:「周硯均今天心情不好?」
「誰知道。」他永遠只有一個表情,喜怒哀樂都不會被輕易解讀,又怎會讓人知道心情好壞。
遊星又問:「沒人惹他?」想起週末在種植園,友人那些沒分寸的話,她向前湊近:「週末他沒來種植園吧?」又或者是友人闖禍被他知曉?
她的問題沒頭沒尾,齊佐懶得多問,「週末他在得有村盯工程。」說起得有村的工程,齊佐倒是想起週五交給她的任務,問她做好沒有。
她縮回頭,開始裝傻。
齊佐上滿膛的槍找到了靶,開始一通噼裡啪啦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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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像是憋了許久,不停歇下了一整天,週一的寫字樓除了鍵盤敲擊聲,印表機的轟隆聲,就是窗外轟鳴的雷聲。
昨夜淋的一場雨讓她次日成功感冒發低燒,想請假又怕齊佐一通呵斥,強撐著去上班。出門時看了眼對面緊閉的門,思緒瞬間拉扯到昨日暴雨中,無視她招手冷漠無情的車。
她想不通。
管他的,莫名其妙。心想:就你不高興?本小姐也不想看到你!
好巧不去,電梯開門後,裡面站著一個穿淺灰西裝的男人。兩人視線交疊,她迅速思酌,進還是不進?
進?她不想和昨日害她淋雨發燒的男人一個電梯。
不進?她又要遲到,遲到要導致李宥雨和齊佐一起扣工資。
對方不說話,把她當空氣。任由電梯大敞,卻沒人進來的局面。
這眼神刺激到她,憑什麼,她又沒錯,幹嘛像心虛躲他似的。在電梯欲合攏前,她抬手擋住,迅速進去。
狹小的空間將兩人硬生生捆綁,她也將對方當陌生人,留個後腦勺給對方。
手機是個好東西,可以迅速將她從尷尬冷然的凝固氛圍中帶出來。寂靜的電梯裡就只剩下她偶爾兩聲的咳嗽。
兩人的關係莫名其妙陷入僵局,沒有任何正面交火,卻十分膠著。這樣的關係持續,越是這般,兩人撞見的機會比先前大了許多。她的低燒持續,帶了三天口罩。每回看到他,都冷冷挪開視線,他也看不到口罩下的表情。
和李宥雨下樓吃飯,偶遇周硯均和其他部門總經理,遊星唯獨跳過他打招呼,李宥雨很奇怪,平日兩人的接觸多到發生矛盾了?
遊星只說頭暈得很,以為打招呼了。
李宥雨勸她請假,生病的人狀態不好,強撐著工作沒有任何意義。她確實難受,齊佐也實打實看到她強撐了幾天,便爽快同意她的假條。
身體機能接收到下班訊號,自覺放鬆下來不再強撐,整個人從頭到腳的感覺難受,她在中午不到的時間打車回家。簾子沒拉開,蒙著被子就睡。
即便睡著,腦子像放進了泥罐攪拌機裡不停攪和,睡得昏天暗地,但同樣頭痛欲裂。幾次睜眼想醒過來,眼皮像黏了502,睜開後馬上重重合上。
到了夜裡快十點的時候,她努力掙扎著坐起來。本想睡一覺後興許會好,測了體溫發現一覺醒來成了高燒。渾身是汗,每咳一聲就感覺肺部在撕扯。
整個身上黏膩得很,她強撐著洗了個澡回來,拿起手機看,十幾個未接來電,微信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