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尋常,所以紫玄真人才會如此模樣。
眾人都有心一窺黑衣人的廬山真面目,但想到此人方才露出的驚世奇功,旋即徹底打消這個妄念。
以己方實力來論,傷的傷、弱的弱,根本沒有把握能接得住對方攻擊。
段逸鳴瞧著黑衣人的背影,心中驀地閃過一絲莫名驚悸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想捕捉時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紫玄真人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驚駭、恐怖、絕望……他口中湧出一灘又一灘的汙血,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神灰濛濛的,神光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黑衣人一動不動,就這麼任由他抓著自己。在諸人看不到的另一側,眼神中全是不屑和蔑視的意味。
紫玄真人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他醒悟的太遲了,一絲悔恨的神色從他臉上掠過。驀地,紫玄真人雙手一鬆,衣袍轟然裂開,鮮血狂噴似箭,直挺挺向後倒下。
一代梟雄就這樣斃命!
黑衣人轉過身來時,眼光有意無意的朝眾人藏身之處掃過。
眾人登時覺得壓力如山,心跳隨時會停止似的。寒意從背後升起,冷汗如漿,頃刻間浸溼衣裳。
四周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
時間似乎在剎那間靜止,眾人心跳聲一次比一次清晰,甚至聽得到體內血液流動的細微聲響。惡寒緩緩遊走周身,直侵筋骨,令人頭皮發麻。
所幸黑衣人似乎並未察覺到有人藏匿於此,很快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紫玄真人的屍首後,身影一晃化作青煙,只一瞬間,已然不見蹤影。
段逸鳴這才覺得身上壓力驟減,長吁一口氣,站起身來,大步奔到紫玄真人身邊。他仰面躺倒在地,面色扭曲,雙目圓睜,殘餘著一絲驚恐和駭異。
蝶婆婆等人紛紛奔來。
諸人看到這副慘狀,心下不由一沉。
那幾個紫蘿谷弟子早就被嚇傻了,只看了一眼,便渾身哆嗦,伏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顧研茹緊緊依偎在蝶婆婆身邊,俏臉雪白。
唯有長孫傲梅膽子稍大些,在段逸鳴身後前視。
地面上兩具毫無生氣的屍首,在這月光下看來更加猙獰可怖,而誰又能相信,今夜之前兩人皆是當今世上的絕頂高手,如今卻曝屍荒野。
還是蝶婆婆打破沉默,說道:「還是將他們埋了,讓他們入土為安。
一死百了,一切恩怨到此為止吧。」
不管怎麼說,北昆姥姥還是紫蘿谷門下,雖說死有餘辜,但若要她把屍首扔下不管,卻是不能。她上前從北昆姥姥懷中摸出紫血佩,看到師門至寶完好無損,一顆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段逸鳴知道蝶婆婆此時的心情,當下默默點頭,用紫竹棍掘開兩個坑,將兩人屍首分別放入。
土堆高高堆起,荒涼蕭瑟。
蝶婆婆命弟子砍下兩段樹枝,削成墓碑狀,一塊刻上紫玄真人的名號,在墳堆上插好。而另一塊她本想刻些字,想想又沒有什麼可寫,只簡單刻了「黨驚鸞之墓」幾個字。
當下將木碑插在各自墳堆上,當作個記號,日後也好辨認。
「黨驚鸞應該就是北昆姥姥的名字了。」段逸鳴暗暗想道:「真是太可惜了。北昆姥姥若是將精力傾注在紫蘿谷上,憑她的修為才智,即使未必能獨步江湖,也必定不會在天劍派之下。」
「走吧!」蝶婆婆低沉的聲音傳來。眾人最後望了一眼荒野中的兩座墳堆,終於大步離開。
一行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終於趕回紫蘿谷。
方一進入谷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撲鼻而入,眾人大驚,奔上前去,但見小徑兩側盡是死傷弟子,血跡斑斑。
蝶婆婆面色微變,急忙尋了一個尚餘一口氣的弟子盤問